高欢跑出家门却发现,胡同里静悄悄的,连个狗都没有,更不用说扔臭鸡蛋的人了。
他们家距离南边的胡同口隔着七家,距离北边的胡同口隔着三家,高欢想了想,跑到北边胡同口,发现那条街上只有两条狗在烈日下无精打采趴在阴凉处。
没有人!
这不正常!
高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右手握成拳头重重打在左手上。
这么短的时间,他能跑到哪里去?高欢疯狗一样逡巡着。
他的父母也都跟了出来。他们站在家门口,冲着高欢招手让他赶紧回家,似乎担心什么。
叶云山的轮椅夹杂在高欢父母中,格外显眼。
高欢朝着地上吐口唾沫,不甘心地往回走。晌午的阳光照射在他的眼上,刺的眼睛想流泪。
回到院子里,两只死鸡还在院子里,窗户上的臭鸡蛋壳已经掉落在墙根处。
高欢的母亲举着拖布站到椅子上想要擦拭黄褐色的鸡蛋液,高欢抢过拖把,踩到椅子上,举起拖把使劲擦,拖布上的水顺着玻璃往下流淌,他不管不顾,一直擦到玻璃干净为止。
他的母亲李四妮也没有闲着,她提着一个编织袋,用铁锹把两只死鸡扒拉到编织袋里,提着编织袋走出家门。
高欢推着叶云山回到堂屋,高卫东脸色很难看。
“爸,到底怎么回事儿?”
“家里的事你不懂……”
“都让人家欺负到家门口,还我不懂。你还能咽的下这口气?”
“有什么不能忍的。农村的事儿你不懂,家里的事儿你不要参与。俺会处理好的。”高卫东坐在椅子上,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高欢看着束手无策的父亲,又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无能和懦弱。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有什么犹豫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绝对不能忍!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振的桌子上的碗碟一阵乱响:“不管是谁,这样欺负我们就不行!”
高卫东勃然大怒:“混账,俺是你爹,你就这样和你爹说话吗?”
高欢也同样怒气万丈:“你也就是能这样说我,有本事把那个扔死鸡和臭鸡蛋的人弄出来啊!”
高卫东一下子蹦起来:“俺是你老子,你个逆子,敢这么和你爹说话!”
眼瞅着爷俩的火气越来越大,叶云山连忙举起双手:“听我说,你们都听我说。大叔,您别激动,高欢,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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