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楼里的莺花都集到了赵双同这一间閤子里,赵训坐在桌子一角,以正左推右挡地防着众多莺花揩油。
正当他觉得寡不敌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鸨母的话救了他:
&lqu;小赵官人、小赵官人,楼下有个叫做黄煊的人要拜访你。&rqu;
来了救星的赵训很高兴,回绝了几个莺花敬来的酒:&lqu;啊,有客来访!有客来访,稍后再喝!&rqu;
接着用手搓搓脸,醒了醒酒气,又整了整衣冠,摆出一副很正式会客的样子走出閤子迎接。
才出门就听到有人再问自己。
&lqu;你可是赵重的堂弟?&rqu;
正眼看去一位笑呵呵的锦袍青年就站在他面前,这人衣着华贵,头上戴着做工精巧的幞头,正把折扇合在手抱拳行礼,在他身后,则是两名宽肩窄背的侍卫。
&lqu;你是……&rqu;赵训确认二人互相不认识。
青年笑道:&lqu;本本人黄煊,字恭。白日在海天楼前看了你献药救兄,晚上又正巧见你打抱不平,所以特来拜会。&rqu;
这人虽然礼数很全,脸上也常常挂着笑,但是骨子里却让人感到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这种既热情又冷淡的表情,一看就是那种经过多年礼仪培训产生的结果。
双方寒暄着进了閤子,然后坐下,几位莺花抢着奉上香茶后,赵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不速之客之后,抱拳回礼:&lqu;赵训!字子明。不知道恭兄来拜访我所为何事?&rqu;
黄煊将莺花奉上的香茶一饮而尽,又摆弄了摆弄那只八哥:&lqu;收身,五白,你这鸟不错。子明兄也是一位玩鸟的行家。&rqu;
&lqu;这是别人的。&rqu;赵训不喜他这种装腔作势,明明有事找来,还要旁敲侧击的套话:&lqu;恭兄有话不妨直说。&rqu;
&lqu;哈哈哈,爽快!&rqu;黄煊大笑一声:&lqu;实不相瞒,今日我在海天楼前看到令兄比斗,着实精彩。不过,子明兄献给高衙内的那药更是因我注意,不知能否割爱也匀给我几盒?&rqu;
原来也是一个好色之徒!赵训笑了一下:&lqu;没了,都献给高衙内了!&rqu;
&lqu;没了?&rqu;这黄煊眉头皱了皱:&lqu;那不知子明兄那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丹药,比如治病的那种?如果有,小弟愿意出巨资购买,还望子明兄忍痛!&rqu;
这话很客气,可却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味道。
赵训的脑子里瞬间一个机灵,其他的药才是这人的目的!但是自己给高俅治病的事情,这还没过去两个时辰,为什么就有人找上自己?
看样子这人与高俅关系不菲,而且多半也是哪个勋贵子弟。
赵训实话实说:&lqu;还不瞒恭兄,我现在手里的药都已经用完了!&rqu;
&lqu;没了?&rqu;黄煊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叶子:&lqu;子明兄,钱不是问题!&rqu;
&lqu;金叶子!&rqu;赵训身边的几个莺花一阵惊呼,紧接着有几位从他身边挪到了那黄煊身边,开始往黄煊身上贴。
也不怪她们又如此大的反应,在这大宋朝,还没有像明清那样确立银本位的货币政策,钱币依旧作为宋代最主要的货币,但铜钱太重,一贯就得十来斤左右,而交子这东西,币值也不高。
所以此时巨额的钱款交易很是不方便,于是有一些富商、勋贵或者士大夫身上总会带着一些用金箔叠成的金叶子,这就轻便了很多,薄薄的一片差不多也就一两不到,就相当于十贯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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