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那黄衫少女收了神通,张飞虎身上缠绕的白绫同时烟消云散,只是他方才被一阵挤压,胸口气闷,眼花缭乱,一时间不敢乱动。纵然神通失了,他竟不自知。
段超眼疾口快,唯恐那官兵瞧出甚么,抢道:“哎哟。官爷,着实对不住,咱们是喝了点酒,本想去逍遥快活一番,不料走到这儿却被这人拦路抢劫,我们不肯,这人就打伤了我这兄弟。不想半夜里劳驾官爷出马,小人最该万死,这有几两银子,给官爷们换酒歌,权当报答官爷救命之恩。”
那官兵听他这么一说,再看地上躺着的张飞虎和他身侧的兵器,不由他不信。官兵收了段超银子,掂了掂,足足有十来两,登时眉开眼笑。扬腿踹了张飞虎一脚,扬声道:“兄弟们,将这贼子绑了,咱们继续喝酒去。”
身后五六名兵丁听了,架起张飞虎,便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张飞虎这才发现李道长和那女子俱都消失不见,眼前五六个兵丁正在
给自己上锁链。张飞虎扬声骂道:“你们……你们他娘的作什么!放开老子!”
那官兵听了那声,“啪”的一声掌再张飞虎脸上,这一巴掌打的结实,只将张飞虎的牙齿打落一颗来……那官兵道:“大胆匪徒,竟敢再定州府中闹事,还敢口出狂言,找打!”
张飞虎被那一掌掴的蒙了,抬眼看到段超捂嘴大笑,恨恨道:“官爷。误会,误会……”
“啪”,又是一掌。这一掌打的张飞虎又开始双眼冒着金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官兵道:“误会?所有的贼人都只会说误会,这话儿官爷我听的多了!兄弟们,将他押进大牢,咱们再去接着喝。”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沈牧但觉一道热流再体内乱闯,从上往下,从左往右,如此跑了几圈,转而进入腹中便消失不见。热流消失之后,只觉得五脏六腑舒坦无比,似乎连呼吸都顺畅许多,空气也带了丝丝的甜味。
沈牧睁开眼,就看到段超、陆老三等人都站在床畔。
脑海中还停留在被气浪掀翻的瞬间,却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宅院自己的房间内了。沈牧认得挂在床头自己平亲手写的两个字——“舍得”!
段超见沈牧醒来,喜道:“那妹子仙丹真厉害。”他没有先问沈牧伤势,反倒先夸旁人,直叫沈牧一阵茫然。
陆老三跨上前一步道:“沈先生,咱着实对不住,昨儿大伙儿埋伏到半夜却不见大当家和先生出城,想要进城,却发现城门已闭,大伙儿只能在城下干着急。幸好大当家和沈先生没事,要不然……要不然咱一定……”他说的这里,竟哽咽说不下去。
沈牧见他真情流露,安慰道:“陆三哥,咱们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么?这也怪不得你,是沈某自己谋划有纰漏而已,本想着逃出外城后,另你们埋伏七星寨的追杀,不料却迷了路,以致城门关闭。”
段超亦道:“好了,好了,大伙儿没事就行,这笔账,咱们迟早要和七星寨算的。”
沈牧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段超道:“刚过了辰时。”
沈牧道:“那就是十点多了?”
段超茫然道:“啥十点多?哦,我知道了,沈老弟这是西方格洛弗的时辰说法,我曾听一位西人说过,原来沈老弟也知道这些。”
沈牧疑道:“西方格洛弗?”
段超道:“不错,九大国之一,怎的沈老弟不记得了?”
沈牧忽的想起第一天意识消失时恰留下了这段记忆,便道:“不,猛然听段大哥提起,一时间糊涂了。大当家,咱们换个衣服,说好午时初刻咱们的银庄要开业的。”
段超道:“沈老弟,你伤势没事吧。我看你还是躺下吧,我和弟兄们过去便好。”
沈牧道:“不行,这件事咱们两必须去。至于兄弟们暂时不要露面的好,我另有安排。”
陆老三道:“那怎么成,万一碰到七星寨的人,只有大当家和沈先生二人,多危险呐。依咱看,兄弟们需得时刻保护再大当家和沈先生身边才对。”
沈牧道:“光天化日之下,除非七星寨不想再这定州府落脚了,否则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肆意妄为,大伙儿尽管放心便了,我于大当家尽挑着人多的地方走。”
说话间,沈牧已从床上爬起来。但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忙问道:“大当家,你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的我感觉这身体好像力气十足,混不像受了伤?”
段超傲然道:“沈老弟,你是不知道,这药丸可是前几日碰到的那名红衣仙子所赠。我自己吃了后也是精神焕发。看来,咱们遇到的那人,果真是一位仙子…你瞧瞧,连你手臂上的刀伤都没了问题…”说道这里,段超又眯起眼睛,幻想起来。这等柔情蜜意,实难于段超这种莽汉联系起来。
沈牧这才想起自己手臂和背后刀伤,回眼看时,那些伤俱都包扎完毕。果然这丹药厉害之极,自己完全不知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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