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兵抱出了一个女娃娃。
谢允南只看了一眼,就往后退了一步。
当归看着老兵怀里的女孩又看看自家这位世子爷。
世子爷谢允南有两个算得上众所周知的怪癖,第一不许人触碰,第二喜洁。
“这女娃娃着实可怜,躲在那草垛之下,得亏俺当过侦察兵,又有老鼠往她怀里钻。不然还真发现不了。”
当归听到“草垛”和“老鼠”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不敢看谢允南的脸色了。
当归看了一眼那个昏迷着的小姑娘,很好。才见第一面,这小姑娘的在世子爷面前的印象已经不能再低了。
“这姑娘身上都是伤!”老兵家里也是有一个女儿的,看见瘦瘦小小的林酒酒,就如同看见自己女儿一样,一想到自己女儿遭遇这种待遇,老兵就心如刀割。
军中男女大防不严,故而老兵为了博得几位大人物的同情,好带上林酒酒时,直接就把林酒酒袖子撩起展露伤痕。
谢允南皱了皱眉,他生长在京都,男女大防着实看重。再加上昨夜里谢允南目睹了夷族兵禽兽不如的行为后,更觉得老兵这样做十分不妥。
虽然他知道老兵想把林酒酒留下来照顾的心思。
在当归震惊的目光中,谢允南解下披风盖在了林酒酒身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扔。
“暗七。走。”
当归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家生子,从小跟着世子爷。吃香喝辣,不对不对。世子爷最爱的披风就这样草率的给了一个脏丫头?
之所以用给,而不是借。那是因为当归深切地了解他们家世子爷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原本浓重的血腥味就已经让脱离战斗状态的谢允南受不了了,结果感兴趣的小丫头还是个小脏孩。
谢允南亲手斩夷族的愉快心情也没有了。
林重烨看了一眼发着高烧的林酒酒,对老兵点了点头。
“带上吧。”临走时林重烨特意看了一眼林酒酒,夷族兵杀了那么多人,就这小丫头一个活着,也算眷顾。
老兵把林酒酒搂在怀里,才发现这丫头轻得不像话。
大周主帐。
“你胆子倒是大啊!百人夜袭夷族千人小分队!”
谢允南站在一旁听着严忠良慷慨激昂地言辞,默默地避开了口水。
“目的达到了。”
一句话把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元帅噎得说不出话来。
“公务我汇报完了。现在我要问一下私事。”
严忠良静静地等待着谢允南的下文。发现他看着自己眼神锐利的骇人。
“那丫头,为何放我那里。”谢允南盯着严忠良,内心早已抓狂。
昨夜里,那老兵拜托乡间一户农妇将林酒酒洗干净送到他营帐的时候,关键是那丫头身上还裹着他昨天扔给她的披风,也一同洗干净了送来。
谢允南觉得严忠良就是故意的,为了自证清白,谢允南硬生生没有踏进自己营帐一步,站在外面吹了一晚上冷风。
直到清晨也没听见女孩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谢允南更不敢进营帐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赖上了。
毕竟这种事情,京都常有。
“她体弱。”
严忠良没有回答。回答的是林重烨。
谢允南看着沉默寡言的林重烨,挑了挑眉。“所以?”
林重烨沉默了。
看着气氛逐渐尴尬,严忠良忙出来打圆场。
“世人都知道你谢大世子高床软枕从不离身,那丫头昨那副病怏怏的模样。我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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