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酒酒醒了,身体麻了。
林酒酒从案牍上起来,慢慢的移动四肢,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嘶咬,那滋味不好受。
“林姑娘醒了?”
当归笑眯眯的看着林酒酒,昨个夜里都怪他这张烂嘴,不然世子爷也不会为了避嫌,跑出去拉着他吹了一夜冷风。
得亏他会点外家功夫这才扛得住,这才没有病倒了。但精神头却恹恹的。
当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苦了他们家世子爷一夜未眠又被元帅叫去议事。
“姑娘还不起?”当归自然是知道这样睡了一夜,自然身上麻得厉害。只是他战战兢兢陪着他们家阴晴不定的世子爷就好受了?
林酒酒忍着身子的酸爽,连忙起身。没成想,双脚无力直接单膝跪到了地上。好半天也没爬起来。
当归看了看林酒酒,不忍心将那些后宅院里寒颤人的妇人把戏拿来戏弄林酒酒。毕竟还是一个未及的小姑娘,便伸手将林酒酒搀扶了起来。
没成想一抬头便见世子爷盯着自己。
当归当机立断和林酒酒划清界限,拖着林酒酒的手立刻放下。不出意外,林酒酒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林酒酒:“???”
“坏了!我这粥还炖在灶上呢。世子爷,您看…”当归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谄媚。
谢允南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当归当即如释重负。只要世子爷没误会自己叛变,怎样都好。
临走前,怜悯地看了一眼林酒酒。但愿这丫头能受得住世子一怒。
“还不起来。”
林酒酒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错事的小孩子,声音越来越弱。“起不来…”
谢允南面色不改,“那就躺在地上好了。”
“你觉得你昨日练字练的如何?”
林酒酒看了看桌上凌乱的的纸张和不堪入目的字迹。老老实实地回答:“挺丑的。”
谢允南这时正把玩着昨日吩咐下去的手板。轻轻的拍打了两下手心,谢允南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倒是实诚。”
林酒酒正在悄悄地捏着腿,试图着快点去掉这酥麻感。却感觉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上。
抬头一看,谢允南正拿着手板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兴味。
然而林酒酒的第一反应却是真好看!就连这种死亡角度谢允南都迷一般的好看。林酒酒默默地把视线从谢允南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移到了喉结处。
“手伸出来。”
反应过来这样不妥的林酒酒立刻低下头。听到声音后,手突然条件反射似的一阵瘙痒。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做错事被老师打手板的时候。
林酒酒不乐意了。
声音依旧弱弱的。“你凭什么打我……”林酒酒不懂了,字写得丑又不是她的错,要是换作原主只怕还写不出来自己这个水平。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军营生活虽然苦闷,但胜仗而归,伙房的伙食也是蒸蒸日上,总之是要比林酒酒之前所吃的好上十八条街。
“你胖了。”
林酒酒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谢允南。
胖?就这副身无二两肉,风一吹就飘走的小身板能用胖来形容?
那句“你读的书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终究被林酒酒咽回了自己肚子。
谢允南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听见自己的话后,一双好看的杏眼里满是不解,谢允南觉得这双眼睛是林酒酒身上唯一能看的。
头一次教人,谢允南颇有几分孩子心态,原本想要“打一顿再给颗甜枣”可一看小姑娘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心就软了。
看见林酒酒那头干柴的头发,原本想要摸摸头安抚一下林酒酒的手默默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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