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满脸笑意,解下围兜。洗了洗手,又捋了捋头发,朝着那人走去。
“老头子。你干啥去了。”
老爷子将花灯扫到婆婆手里,“这是我赢来的。厉害不?”
“害。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争这些。”
“他们送媳妇,我也送媳妇!”
远处传来两人的打趣声。
林酒酒默默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谢允南放下一枚碎银,拉着林酒酒离去。
“林酒酒,你还没及笄。”
“哈?”
拉出馄饨摊一段距离。谢允南粗鲁的揉了揉她的头。
恶狠狠的说:“你以后不可能嫁给一个卖馄饨的!”
“哦。”
看着林酒酒随意的态度。谢允南咬了咬牙,“不许胡思乱想!”
“哦。不,嗯。”
面对有些僵持的气氛,林酒酒只好生硬地转开话题。
“你面具挺好看的。”
谢允南气恼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面上也带着一个。一左一右,想来那阿婆会误解也不奇怪。
看上去,也挺像一对的。
感受到谢允南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林酒酒再一次提出要不要给田家告别。
“又不是回不来。不用道别。我会安排。”
“好。”
沉默的走了一段路,风吹的有些冷。
可林酒酒突然被裹住了。
谢允南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谢允南修长的手扯过细绳,在她胸前打着结。难得的温存让林酒酒愣神。
谢允南动了动嘴,她没听清。
“什么?”
那厢。
谢允南打好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似乎在谢允南面前,她只有说“好”的份。
走进一片幽暗的竹林。
一架马车,一个马夫。马车旁边跟着的是暗七。
离他们好有几米的距离,走在前面的谢允南停了下来。
“你要去锦安山?”
“是。”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过去了几百年。谢允南坎坷不安的心情,终于恢复平静。
等事情了结,他会告诉她真相的。
“走吧。”
谢允南牵着林酒酒的手,慢慢地…松开,僵硬地…放下。
林酒酒突然觉得去锦安山是一个错误了,不知道为什么,放手的那一刻,她和谢允南之间犹如天堑。
她张了张口,终究没说什么。
谢允南站在原地,林酒酒披着披风和他并肩…超过他…
直到到马车面前,她顿了顿。没有听见想象中的声音,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没有回头,上了车。
直到听到马夫的声音,马儿的嘶鸣,她坐在车里。最终忍不住,挑起帘子,看到的是谢允南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的燕子灯和糖葫芦,神色不明。
“让方长乐照顾好她。”
“是。”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武死前去过楼家。但楼家两天前,被人灭门了。”
“谁。”
“无从查起。”
谢允南揉揉眉心,解下了面上的面具,放在手心。
“你继续查,我明日去楼家老宅。”
“主子,您的伤?”
“无碍。”
拿着面具的手松开,面具掉在了地上,陷进了泥里。
那厢。
马车的帘子挑起,拿着糖葫芦的手松开。
糖葫芦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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