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一直跪着,跪得腿都麻了,墨萧该是明白的,她推没推木初迎。
可是他终是未发一言。
可墨萧又怎会看不出皇帝的试探,他若为苏念卿求情,皇帝必定怀疑他做戏,他若不为苏念卿求情,皇帝势必会怀疑他对苏念卿的真心。
所以木初迎这一招甚得圣心。
可苏念卿看向墨萧,“王爷,你信我吗?”
那眼神,墨萧从未见过,似乎带着无奈,所有人都怀疑她,可若是墨萧信她,她便不觉得委屈了。
墨萧垂眸,避开苏念卿的眼神,“父皇自有定论。”
苏念卿冷笑,呵,墨萧,她怎会希望墨萧信她,定是所有人信她墨萧也是不信的吧!
苏延泽来了,身后还跟着兰雅,苏念卿有些许安慰,原来兰雅去找哥哥了。
苏延泽跪在地上,“皇上,念儿绝不会是行凶之人,请皇上势必查清楚。”
皇帝一脸无奈,“朕也想查,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誉王妃是无辜的。”
木初迎落水时,没有任何人看到,也不能只凭别人听到的片面之词就定罪。
皇帝终是下定决心,“等木小姐醒来再说吧,木老将军那里,朕该给他一个说法的。”说完看向苏念卿,“来人,将誉王妃带去偏殿,事情未查清楚前,任何人不得见她。”
侍卫将苏念卿带走,墨萧并未发一言,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苏念卿也留给了墨萧背影。
宫宴还未开始便闹成这样,谁都没了心思,有些多嘴的已在底下议论起来。
“誉王妃竟做出这等事,我可是听得真真的。”
“是啊,誉王都没保她,看来是真的了。”
“”
兰雅和苏延泽跟在几人身后,听着这难以入耳的言论。
兰雅终是忍不住,伸手拔出苏延泽手里的剑,指着方才说话的几人,“你们若再胡说八道,本郡主杀了你们。”
苏延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他未曾想这个性格率真的丫头会突然做出这举动来。
几人落荒而逃,兰雅将剑还给苏延泽,“哼,她们再敢议论念儿姐姐,我割了她们的舌头我。”
苏延泽收起剑,抬眸看着发怒的兰雅,她小脸红红的,眼中还燃烧着怒火,不过在她眼里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偶尔俏皮的小姑娘。
苏延泽脸上毫无表情,缓缓道:“你管她们说什么,念儿不是那样的人。”
在兰雅心里,苏延泽像木头一样,他只会练剑,只会带兵打仗,每次他的书信里也只说他今日做了什么,昨日又练了什么剑,书信开头永远是那一句“见字如面,兰雅郡主安。”
兰雅气呼呼地上前,一甩衣袖不理他,“哼。你永远都是这样!”
几年不看,方才在宫门口遇见,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兰雅郡主,你也来了?”
可兰雅不知,苏延泽是刻意等她的。
皇帝寝殿里,墨萧跪在地上,“父皇,苏念卿怕冷,偏殿潮湿,父皇可否让人烧些碳火?”
他并未为苏念卿开脱,苏念卿是否是清白的,他也不多问,只求皇帝给苏念卿送些碳,虽是小事,实则透露着他对苏念卿无微不至的关心。
果然皇帝对他另眼相看,打量他许久,“你为何不为她求情?”
墨萧再次拱手垂眸,“父皇自会给儿臣以公道,儿臣若求情岂不是难为父皇了,父皇若不答应便是伤了儿臣的心,若答应便是伤了木老将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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