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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子转着眼珠子,好一番思量,方才想到问题是出在哪里:瞧那公输鱼面对木棍时坦然淡定的样子,莫非是早就知道家主在这轺车里?

还有那突然断落的鞭子,也甚是奇怪。刚才一直没有机会查看,此刻那半根鞭子刚好就在她伏跪的位置。细看,惊见那断落处,整整齐齐,分明就是被利刃斩断的。难道,也是公输鱼所为?!

胡婆子猜得没错,她的鞭子,是公输鱼以机巧暗器斩断的,同时,公输鱼亦是早就知道凤修就在那轺车里。

凤修所乘坐的轺车一路从城门回来,自然是要比公输鱼和班九二人的轻装快马慢上许多。公输鱼给凤修计算着脚程时间,顺手便摆了胡婆子一道。于是,凤修的轺车刚停下,掀帘便看到了这样一幕:胡婆子举着碗口粗的木棍,朝着公输鱼的脑袋砸去。

胡婆子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一线冷汗,顺着她的额角缓缓流下:公输鱼,这般心思手段,哪里是什么翩翩美少年,根本就是个要人命的小恶魔!!

再说凤修。

他一早得到线报,称今日城门前会生事端,便以简陋轺车为掩,暗中前往探看,果然看到了一场扑朔迷离的好戏,可他心里明白得很,那场戏再怎么波谲云诡,也无非都是皇权倾轧,唯一令他意外的,就是那“御甲少年”的突然闯入。

当时,他看得清楚,那少年击发背后机巧,从无形到有形,须臾间便展开巨大木鸢,活了一般,如鹏振翅,飞停自如。如此惊天机巧,令人叹为观止,必是公输家人无疑。可是,作为姻亲,他了解公输家人早已隐遁多年,如今又怎会突然现身帝都,还无端地卷入了一场皇室争斗中?

几番思量,不得其解。然,因为他是在暗中进行监视,不便现身曝光,也只能先行离开,再另作调查。

这一路从城门回府,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一飞冲天、惊风磔云的机甲鸢,却是不料,刚至府前,等待他的竟是这般情形:手握所有谜底,能解开他心中疑团的御甲少年,已在他府门前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可谓天大的惊喜。而面对如此重要的人物,胡婆子这恶婢,竟敢持棍行凶?真真是该死!

遂,凤修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狠狠一脚,将跪拜筛糠的胡婆子踹出了丈外。

胡婆子应声飞出,摔趴于地,一口脓血吐出,当时便断了数根肋骨。

公输鱼面色平笃,看都没再多看胡婆子一眼,只是自顾地整衣正冠、扶袖撩裳,叠手跪地,朝着凤修行了一个家族大礼。

“小侄公输鱼,拜见姑丈大人。姑丈万安。”

凤修微微颔首:老夫猜得没错,可御那惊天机巧者,果然是公输家人呀。公输鱼。虽未曾见过面,这个名字倒是知道的,正是楣夫人的娘家亲侄,都已长成这般俊朗不凡的少年了。

“哎呀,鱼儿快起,姑丈回来得晚了,险些让你遭了这恶婢的毒手。”凤修亲自将公输鱼扶了起来,转而再朝向胡婆子,切齿喝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谋害主子的恶婢,给我直接打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开刀问……”

“家主……”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仿佛是从耳后随一阵香风吹出,带着天然的酥麻,又如一道曲水,弯了十八个折,每一个折,都暗藏着令人欲罢不能的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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