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忙碌的日子暂告一段落。农活还是很多,但至少不用起早摸黑,披星戴月了。随着天气逐渐变得寒冷,植物生长速度减缓,村民的空闲时间多起来了。很多村民都挑年底到年初这段时间准备婚嫁之事。
一天下午,两个媳妇婆子带着两段甘蔗和几个油煎堆,还有一红塑料袋的喜饼,跨进了小云家。程玲一看来人,马上满脸笑容地道恭喜。原来隔着两条巷子的杨大伯家的小儿子下个月娶媳妇了。小云妈妈早就知道这喜事了,毕竟杨大伯小儿子杨振广高大帅气,相中了五公里外沙家村的一个富农家的大女儿王晓红。
王晓红样貌秀丽,勤快能干,能说会道,在村里可算的上村花。王晓红身为长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打小就有女主人风范,配杨振广真是绰绰有余。不过杨振广也不算太差,他父亲杨大伯在村里德高望重,年轻点的时候还当过村长,在村里颇有威望。邻里有什么纠纷的,请他当和事佬,他说的话非常有分量,大家都非常信服。杨大伯的老伴因为杨大伯在家族排行第六,村里人都尊称她一声“六婶”,像小云这些晚辈需尊称她“六婆”。
杨振广在初中毕业之后读了中专,先是在省内的交运集团工作。后来因为不喜欢这种不自由的服务性工作,就辞去工作,自己在市区的一个地段租了店铺做起了成衣买卖。在92年,做个体户赚的钱还是比务农和工人都可观。杨大伯虽然希望儿子在国企安稳过日子,但是提到这个小儿子,脸上还是会浮起一丝骄傲的笑意。
“阿玲,这是请帖,下个月记得全家过来祠堂喝喜酒啊。”担负起通知人的婆子福婶笑着说,旁边站着一起送礼饼的珍婶儿。福婶是杨大伯的同族亲人,珍婶儿是杨大伯的大媳妇。
“一定一定。六婶真是有福气了。儿女都成家立业了。”程玲笑着应了。
“那是,所以说啊,女怕嫁错郎。像六婶这样,自己身体健康,儿女孝顺,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妯娌和睦,两个女儿都嫁的是踏实肯干的男人,知冷知暖的,家庭幸福。我们农村女人无非就是想有这样的日子。”福婶说,“你家小云也很好,你如果再添个儿子就真是的好字了。”
“哎,福婶,我知道。但是有些事强求不来的。”程玲收了笑容,黯然回答。
“你们好好加油啊。”福婶打趣完就告辞准备送下一家了。
“好啊,再见了。”程玲与她们告别。
小云看见吃的就嘴馋,但是她还是懂礼貌的,等福婶她们离开了才去看有什么好吃的。
嗯,红甘蔗很硬,不能吃,油煎堆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妈妈告诉她,油煎堆冷了很硬的,等晚上做饭的时候蒸一下就软软的很美味了。打开塑料袋一看,放着六个喜饼,这种喜饼很简单,里面的馅是白砂糖加芝麻。饼上印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形,这是喜饼的标志。咬一口,原以为不好吃,但是其实挺香甜的。小云和妈妈各拿一个,剩下的放在篮子里。篮子挂在天花板倒挂的一根铁钩上,这样可以避免蚂蚁、蟑螂爬上去。几乎家家都是这样存放食品的,还可以防止调皮的孩子偷吃呢。
毕竟是孩子的身体,这种制作粗糙的喜饼还是吸引了小云,她一拿到手里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程玲看她吃得那么香,也刚想吃一口,放到嘴边又觉得没胃口了,所以她干脆把竹篮子取下来,把喜饼放回去:“还是留给你爸爸吃吧,妈妈不想吃这些甜的东西。”
“你不想吃甜的,那想吃什么味道的。”小云嘴里咬着喜饼,含糊地问。
“想吃酸菜炒猪大肠。天气冷了,是时候腌制点酸菜了。”
“酸菜好吃吗?酸菜是怎么做的?”
“酸菜是用芥菜腌制的,到时等我教你做酸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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