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毒凶狠,皮肉沾染便会中毒,此刻督主身上的毒多半未除,且随意移动也会加快余毒蔓延,为保万全公主千万不要碰督主”。楚天阔也随路晼晚一道进屋,守在一旁提醒道。
路晼晚看着榻上面无血色无丝毫生气之人,几个时辰前,他还威凛凛站在自己眼前,叫自己等他回来。路晼晚只觉心中一阵绞痛,一口气提在咽喉滚动,眼眶渐渐酸涩。
“彦祁玉也无法”?半晌,从喉中艰难挤出一句问道。
“彦大人说,若是当时在督主身边,先用通常的祛毒之法将毒逼出来,或许还可缓解毒性,可当时督主只当普通刀伤包扎后继续赶路,那毒就随着人身血液侵蚀了全身。而彦大人也是只推测出了此毒毒性而已,暂无法子解毒”....
“楚天阔,是谁要害他”,路晼晚牙关紧了紧问道。
“北郊御宫,近半年来一直蠢蠢欲动”,
“北郊……姜太后不是一直在北郊安养吗”?路晼晚努力回想了从他人口中听说过的北郊之事,不解问道
“姜太后一直有回宫夺权之心,奈何有先帝遗旨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常常在暗中使诡,搅乱前朝后宫,上次舒贵妃之事,背后主使就是姜太后”,楚天阔道
“不是说宫中贵妃所为吗,怎么又跟姜太后有关系?
“公主有所不知,俪贵妃生母也姓姜”。
路晼晚诧异,竟不想文氏与姜太后还有血缘之亲,这样想来,姨母为自己侄女在宫中铺路排异,也就说的通了,极有可能,姜太后也想借着扶持一位大虞皇后摆脱自己与姜氏一族困境。
“那文亦鸢是要替祖母家夺权”?
“朝臣一直逼皇上立后,俪贵妃是不二人选,恐怕文姜两家早就联手了”,楚天阔默认道,脸色愤然。
“所以,他们就这么急着对督主下手?只是你们既然知道北郊有不轨之心,为何没有防备”路晼晚问道
“公主赎属下多嘴,此事督主不愿叫公主知道,可属下跟了督主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属下说一句僭越的话,督主对您是动了真心的,否则,早在当初姜太后施计陷害舒贵妃时将计就计治姜氏太后谋害妃嫔之罪了。可督主说,公主重情义,东厂定要保住舒贵妃”。
楚天阔说罢垂首,立在那里,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知犯了督主大忌。自从上次他见督主冲进雨中将公主抱起,那一刻他便知道,铜墙铁壁的九千岁从此有了软肋。
怪不得当初他不叫自己入宫,怪不得他待在马车跟了自己一日,怪不得那夜刺客口口声声说着格杀勿论。事后暮墨卿再无与自己提起此事,九千岁府受到夜袭也不了了之,他是不想叫自己知道其中缘由的.....
“暮墨卿,莫名其妙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你叫我怎么还你.....”
天尽暮色,路晼晚自进了房内就没有出去,在榻前一直守了大半日,不吃不歇。看着暮墨卿静静躺在榻上,脑中是与他这些日子度过的种种.....就在这个屋子,暮墨卿夜夜守着寒症不得入眠的自己,就同自己今日守着他一般.....
彦祁玉来时,面上写满郁郁,见路晼晚亦是一脸疲惫,挨坐在离督主最近的位置,一旁有些束手无措。
“公主,现下另一只手是可以碰的”,话刚落音,只见路晼晚伸手将暮墨卿右手抬起,与他十指相扣,附身侧脸贴上他苍劲骨骼筋脉清晰的手背,双手抓着,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般,不肯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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