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气依旧是阴气沉沉,似乎憋了一场大雨,新平说这场雨已经憋了二百多年了。
四人来到前厅,走到门口时,看到上面匾额上新平府三个大字。
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潇洒飘逸,有振翅欲飞之象。
“好字。”柳毓珄感叹道。
郗徽点点头,道:“这还是元宗题的,整个幽都,就他这么一个读书人。”
“我也是呀。”柳毓珄接道。
“就你那半瓶子晃荡的水平,就别拿出来说了。”骆执秋道。
柳毓珄没好气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四人进去后,里面正中有两张椅子,左右两边各有三个椅子,椅子中间隔着一个小方桌。
他们按照职级上下,骆执秋跟新平坐在上座,郗徽和柳毓珄落座在右边椅子上。
几人刚落座,通过门看到阿凤脚踹着一个人走来,他踹一脚,那人前行一步他踹一脚,那人前行一步。
最后进门之时,由于门槛的存在,那人给四人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柳毓珄见状,左手食指在太阳穴转了半天,幽怨地看着郗徽:这是你给我找的好任务。
就薛景这个喜欢挨打的样子,跟喜欢打人的阿凤,简直就是绝配。
郗徽有些尴尬,手上的黑剑变成一把折扇,遮挡住柳毓珄看向自己的视线。
“这上面说,你要求阿凤每天打你三次,变成每天打你一次?”柳毓珄看向薛景。
“是,是。”薛景哆哆嗦嗦道。
他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佝偻,面容枯瘦,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不敢看人。
而阿凤十分淡定的坐到左边的椅子上,长身玉立的他跟薛景的不堪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俩是怎么结上仇怨的?”柳毓珄问道。
结果他们都摇头摇头,异口同声说:“不知道。”
她又看向新平,结果新平也轻轻摇了摇头。
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柳毓珄再问。
骆执秋幽幽道:“近日无怨是一定的,往日无仇就不好说了。”
见柳毓珄一脸的不解,新平解释道:
“我和弟弟带着族人来到此地之前,我们全部服过离人醉,后来每月一次博浪沙,不记得前尘了。”
不管是离人醉还是博浪沙,都有让人忘记前尘的功效。
“你恨陆必安吗?”柳毓珄望向新平。
是陆必安给他们一族定下这个任务,为了避免他们坐大,也是为了避免他们怨愤,利用博浪沙之功效,洗去他们的部分记忆。
所以新平以及族人难道就一定要世代镇守新平府吗?
“不恨。”新平斩钉截铁道,“我们一族本就以腐肉为生,是陆堂主把整个古战场划给我族,所以我族才能长盛不衰。”
“幽都律令第一条:杀人者死,我们一族在满足日常之时,还能为凡人做出贡献,就算是死也不枉此生。”
骆执秋被她的义正辞严所触动,他温和道:“那你让我们来的原因是?”
薛景和阿凤之争,不过是他们内部事务,陆必安按下不表,无非认为新平公主能解决此事。
毕竟陆必安才不会对一个喜欢被打的人表示同情,他若是出手,会直接杀了薛景。
能让他认为必须派人来处理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新平公主本人提出的。
“新平府处于人类地界,所以……”新平没有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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