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晏珩回到了京城,宫门前弃马卸剑,前往宫中去见皇上。
同他一起的还有带着伤的秋分。
他的左臂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手臂屈起用布巾吊着,打眼一看极是严重的模样,惹得往来的太监宫女侧目。
晏珩腿长,步子大,走起路来都带着风,秋分在后面跟的很吃力,为了不被甩下不得不走的更快,这就牵动了手臂的伤势,疼的他直咬牙。
大关镇与晏珩分开后,秋分就打着把晏珩甩下独自回京告状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刚过蕲州境,他就弃了马车改骑快马,但因着晏珩把五百骑兵都带走了,剩下的甲兵皆是步兵,故而他一撒丫子跑起来便没人能追上。
最后还是借用了拉运粮草的马匹,这才凑了一支十五人的骑队出来,随着秋分一起快马回京。
其余人皆按照原定行军路线与速度继续往京中走。
可秋分似乎把回京的路想的太过顺遂了,才不过半日他们就遇上了拦路的。
对方乌泱泱百十号人,个个长枪短剑剔骨刀,却倒也好说话儿,按人头一人一千两银子,给了,就全须全尾的让行。
不给,也好说。
留条命。
这嚣张的态度气的秋分笑了起来,端坐马背之上,傲慢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他身上是简朴常服,可随行的人穿的却是盔甲,佩的也是官刀。
这些个人是瞎了狗眼,才敢冲撞他们!
现下他摆出身份,他不相信他们还敢劫!
随着秋分话落,身后十五名甲兵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刀尖正对前方,喝道:“退!”
对方劫过不少人,但劫官兵还是头一次,也确实被他们的阵仗给唬住了,慌乱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就在秋分以为他们必然会弃甲而逃的时候,一道憨厚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他们已经见过咱们了,眼下我们若退,那等到他们离开此处,必然会带兵来剿!”
话音落,匪群自觉的分开了一条道路,他们身后的路中央摆着一截圆木,圆木上坐着一男子。
男子正用剔骨刀削苹果吃。
抬眼看过去,与秋分打了个对眼。
他站起身,慢腾腾的嚼了口苹果,道:“留命。”
秋分着实没想到他们敢公然对抗朝廷,正愕然不知所措,身后的十几匹马已在此时冲了出去。
并冲他喊道:“秋公公,跟紧卑职!”
话音未落他们便已冲到了匪群中,手里的大刀斜砍下去,登时鲜血飞溅。
秋分哪里经过这种围堵厮杀的场面?吓得差点叫起来。
回过神暗骂这些人心坏,上阵杀敌还要带上手无寸铁的他!
傻子才往前冲呢!
他这般想着,立刻调转马头要逃,可在瞧清楚身后的情景后,不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秋分长在宫里,经的都是勾心斗角的事儿,虽然跟着晏珩剿匪,但出京这些日子,却连个毛贼都没遇上过,自然也不清楚山匪前方拦路,后方也不会留空。
暗骂这些人蠢笨,话也不会说明白就冲?现下他们已经冲到人群之中,他自己落了单,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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