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明的时候花园旁的寝宫里,有美人儿夺门而出。
玉足挂不住绣鞋,趿拉出绝美的身形衣衫遮不住雪肩,露出来一身雪玉肌骨,白日里睥睨世上一切的美人儿小小地喘着气,像只屁股上中了一箭的小兽,气息咻咻地在林子里胡乱逃窜。
那件可以生娃娃的事儿啊到底是办成了可惜她不能生有点儿遗憾,可也让她更尽兴。
篷发下露出的雪白肌肤一瞬便飞红了,昨儿趁着酒劲,她在他的耳边说了那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这会儿想起来,又是害羞又是窘迫涌上心头叫她手足生软、差点儿要软倒在地。
纤指拉了拉肩头半落的衣衫,雪浪放慢了一些脚步,随意往那路旁秋千架一坐,轻轻捶了锤酸软的大腿。
是酒醒的缘故么?怎生会手足生软、肌骨酸痛呢?他那样健硕有力,一切不需要她出力,只需要哼唧念经就好这样也会累?
天幕稀蓝晓雾悄悄氤氲有一线妖风吹来她在蓬乱的发下霎了霎眼睛,昨夜的记忆上浮,令人害羞她好像许多次翻身做主在他健硕的腰腹上攀登起伏。
哦,次数多了,自然大腿会酸软。
可为什么从前打仗,骑马奔袭三五时辰都是常事,为何不比此时酸软呢?
雪浪拿手使劲儿揉了揉一头的蓬发,眼底忽然有了一丝顿悟行军骑马常有之,而床事却是第一次,大约同他日日翻滚的话,就不会酸软了。
只是到底不会有下一次了,雪浪慢慢儿地站起身,拖着软软的腿足往前走。
可惜了宋忱那一截健硕紧实的细腰了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过眼烟云,神思回拢,雪浪勉力往前走了几步,正逢芸娘提裙领着一群宫娥奔来,只是还未来得及向贵主请安,这便眼睁睁瞧着贵主扑通一声跪在了芸娘身前儿。
很尴尬啊。
雪浪抬了抬眼,看见芸娘愕着双目张口结舌,这便顺势把跪姿改成了睡姿,在地上躺下了,
“走不动了,抬我回去”她在地上躺的四仰八叉,闭着眼睛发号施令,顺便还撒了个娇,“芸娘,快来抱抱我,我都累瘫了”
芸娘自打知晓她今夜临时起意之后,便坐立不安,此时瞧贵主面色红润,躺在地上耍赖的样子,心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这便跪在一侧,扶起了雪浪,将她的头搁在了自己的怀里,柔婉出言。
“得亏老夫人昨儿歇的晚,不然依着往常的作息,再过一时半会的,就要到花园子里头练太极了,这撞上了可了不得。您呀,胆大包天!”
那可不是,胆大包天江雪浪,名不虚传。
宫娥们簇在雪浪的身后,芸娘牵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还是忍不住唠叨,“这往后您是怎么想的?宋步帅好歹如今还担纲着北廷步军指挥使的官职,您就这么法办了他,后边儿该怎么处置呢?”
雪浪哦了一声,眼神有点涣散,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桩事儿,打他来金陵第一夜,我就想了,拖到了今日倒也不晚。至于后头的事儿,山人自有安排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芸娘愕着双眸,在心里斟酌了半天:听着贵主这意思,倒像是要翻脸不认人了。再觑了一眼雪浪,小美人儿昂着头闭着眼,脚底下踩着棉花似的走的飘飘欲仙,瞧上去真有些话本子里纨绔大少的模样。
“恕奴婢直言,您这是打算白睡人家一场?”芸娘憋了半天,极小声地在雪浪耳旁问了一句,哪知小美人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连连摆起手来。
“不白睡不白睡,明儿他一睁眼睛,就拿银票砸他。”她又闭上眼睛,在宫娥的搀扶下走的仙气飘飘,“当然了,至多一万五千两,青杏馆最顶级的姑娘不过一万两,给多了没得破坏了行业规矩。”
她困的厉害,却也不忘在歪进被窝里的前一刻叫人把转转宣来,“叫转转进宫来见我,我要同她分享我的快乐。”
芸娘满怀怨念地看了贵主一眼,只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倒也是不情不愿地应了贵主歇了,可需要她善后的事儿还多着呢,老夫人的、宋忱的总要应付起来才是。
雪浪再醒来的那一刻,转转已然坐在床榻前的矮几想东想西了从前同她互相摸胸的小姊妹,数日不见,竟成了统御江南的共主,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转转何德何能,竟然结交了天下最矜贵的姑娘,转转激动地热泪盈眶,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待雪浪醒来时,转转设想地一百八十种相见方式都没派上用场,那窝在裘被里的绝世美人眼神涣散,带着还没醒透的懵然,拍拍被褥,唤她上来,“瞧你那不错眼珠的样儿我是阿陨呀,上床来!”
一句上床来叫转转立时便抛却了忧虑,麻溜地爬上了床,两个小姊妹一碰头,雪浪黑不提白不提,先把昨儿晚上霍霍宋忱的事儿给绘声绘色地说了。
被窝下只有微光,转转杏眼瞪圆,张大了嘴巴讶异小声道,“你说什么?”见雪浪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转转又凑近了雪浪的耳朵边儿,小声再问了一句,“一点儿不剩的全进去了?还是您要求的?那若是怀上了怎么办?”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