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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天剑高层曾经流传过一个笑话。

某年某月某日,铸剑炉外。

年轻弟子们受某长老之女的邀约,齐聚剑炉。

此女身若拂柳,面若春桃,婷婷袅袅,好不风流。

除去本身是个大美人之外,她还有一手绝佳的铸剑术,在铸剑巅峰之境,将来必有她的一席之地。

为了这样人美剑佳的女子,为了她新铸的宝剑,灵虚天剑的年轻弟子们齐聚剑炉,其中也有尚还水嫩嫩的柯令闻一只。

他那时远不如现在这么严肃冷漠。

“小女拙作,难登大雅,今日厚着脸皮,请诸同道指点一二。”

她手里捧着剑匣,美目流转,只看那个习惯穿一身简练蓝衣的俊秀少年。

柯令闻只说了一句:“拔剑。”

然后他们就打了一架。

打完后,女修大彻大悟,决心放下情爱痴念,从此一心只向铸剑之道。

柯令闻回家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三天三夜,不曾踏出房门,等他红肿着一双眼从房里出来,整个人都变得更加严肃了。

本来只是有些高冷不善言辞,自封三天三夜后直接变成了戒律堂那位专门执掌刑罚的长老一样的板正脸。

因为那个女修是他的初恋,确切的说,是初次暗恋的对象。

这件事情被看儿子热闹不嫌事大的婴梁真人在灵虚天剑高层中传了又传,讲了又讲,笑了又笑。

连根本不怎么担心儿子终身的卢妃芸头都大了一圈。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偏偏辈分又高,没几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还有一个热爱搞事情的老爹,总是害得儿子交不到朋友。

卢妃芸只能跟婆婆狠狠告了自家夫君一状,趁婴梁真人被罚去看大门,她把柯令闻从家里拎出来,扔下山去,嘱咐他多走走多练练,最要紧的是给自己多交几个朋友。

下山几年,柯令闻说话就结巴的毛病改好了不少,只是他一紧张还是会舌头打结,而且人也越来越严肃了,要是从内到外都那么严肃,卢妃芸反而放心,偏偏柯令闻他心底里,还是一个害羞的小结巴。

这一架君梓打得很畅快。

一直以来,他最习惯的是压抑自己,控制自己浸满了毒汁的真实心绪,今日与柯令闻比剑的时候,心里只有畅快,心头积压的灰霾在这一时,这一刻,被那一剑扫除,久违的清新纯净灌注进来,他不由自主地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欢笑。

没憋好,笑出了声。

原本连绵的气机被打断,君梓的剑招微微一顿,柯令闻打得起兴,见了这处破绽,眸光一闪,抓住时机,一剑鞘砸在君梓脑门上。

幸好他们只是比试剑技,没有动用真气,不然这一砸怕是要砸出问题来了。

君梓“哎哟”一声,眼睛一闭脚下一滑,从楼顶滚了下去。

蹭船的客人把主家最疼爱的小师弟打了,还害得他从楼顶摔了下去。

柯令闻良心一疼,整个脑子都凉了。

楼船内部,楼青和一手按住跳起来的简狄,一手挥出一片青云,在君梓栽到甲板上之前接住了他;急着来查看情况的柯令闻不知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在君梓从云里爬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呈“倒栽葱式”砸进了甲板。

君梓一边笑一边把他从他砸出来的洞里□□。

被□□的柯令闻没什么损伤,只是难免有点灰头土脸的,好几根头发乱七八糟的竖着。

他才被□□,顾不得自己如何,激动地拉着君梓问他:“没事?”

依旧板着脸,语气也算不上友好,君梓听着,虽然心里清楚柯令闻这是在关心自己,但他莫名的还是会有一种:你居然没事,你怎么能没事呢?你没事我真是好失望哦。的感觉。

“令闻,有女孩子被你吓哭过吗?”

“你...你怎么知、知道?!”

“......哦。”

柯令闻的长相,糅合了卢妃氏特有的婉约和婴梁真人的俊朗,他俊美却不富有攻击性,柔和却又不失堂堂男儿英气。

只可惜他那万年不变的教导·地中海·主任式的冷脸,和掉着冰渣子的语气,再好看的脸配上这两样,怎么能不叫人退避三舍?

有不死心的女修(和一小部分男修),盯着他的脸,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找上门来,不是莫名其妙打了一架,就是被高岭寒风吹散了去,更过分的是,这个人,他真的吓哭过好几个女修!

“黎剑心没跟他们走。”某座精心伪装过的楼船上,脸色青白呼吸短急的顾宴龙手指拈着窗帘的一角,掀起黑厚而沉重的窗帘,从透光的缝隙里往外看着。

在他身后的,布置豪华的暗室里,君桓散着头发,手脚摊开,四仰八叉地躺在贵妃椅上,听顾宴龙这么一说,瞥了他一眼,说:“被人打成这样了还惦念着人家呐?”他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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