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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朝前夕。

皇上和二王爷率先回朝,端木谆上朝的时候直接颁布皇储人选,立端木熠为太子。但同时,他还宣布了,端木熠继位后下一任皇子,需要从端木家族所有子嗣中择出明君再选立。

意思是,以后就没有第一顺位的说法了,只要有血统在,通过层层考核后,选出能力最强悍的人才才能上位。

光件事就引起了不少官员的复议,一个个把老祖宗的祖训拿出来说上一遍,还誓死肯谏。

这种情况都是在意料之中的,先皇在世都不见得肯颁布的择储制,轮到端木谆身上,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立储还只是其次,接下来才是关键。

他要封藩。

一听封藩,文武百官全部跪了下来。

喊得最厉害的,还数宰相潘奕虎,他和阮轻艾可以说是绝对的死敌,让那女人当藩王?不可能!

绝不可能!

潘奕虎抬头对着端木翔喊道,“二王爷,您快劝劝皇上吧。藩王制度是老祖宗撤下来的。重新封藩的话,就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更何况,阮轻艾她狼子野心,让她当了藩王那还得了?这以后,大兴就要真的改姓了呀!”

端木翔冷眼腻了潘奕虎一眼,再环顾身后跪了一大片的朝官,抬眸看向端木谆那愁眉苦脸的表情,突然他嘴角钩笑了一下。

皇上这位置,不是香饽饽呢!

当初父皇不让他当太子,或许也有这一层私心在吧?

端木翔扭扭脖子,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啪嚓,匕首拔了出来。

所有朝官都看向端木翔,“二王爷?您怎么带兵器上朝?”

端木翔轻声道,“为了保护我皇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啊?”

话音落下之际,端木翔直接揪起潘奕虎的头发,一匕首当场割裂了他的喉管。

所有朝官全吓得纷纷起身后退,“二王爷你干什么!”

“皇上!二王爷这是要造反了吗?快保护皇上!”

端木谆轻笑道,“喊什么喊?那是朕的二弟,他在为朕维护朝堂秩序罢了,你们害怕什么?”

“啊?”

端木谆拿着娟帕,一边擦拭着血淋淋的匕首,一边说道,“宰相当场驳斥皇上,其罪当诛。宰相之职择优补上。我大兴人才济济,不缺这一个老头。至于你们其他人,还想和皇上对着干的话,也没问题,反正我闲着没事干,就天天去你们家里做客唠唠。如何?”

“”

“”

端木谆吭声道,“皇上封藩之事,还有谁有异议的?再上来跪谏给我瞧瞧!”

“”

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宰相是二王爷党派,可如今,二王爷亲手把自己得力部下当场宰杀,看样子这封藩之事是板上钉钉的。

想想,许是因为皇储之位给了端木熠,二王爷自己当不了皇上,那他想给自己的这一脉留一片地皮也不足为奇。

有人尴尬补话,“反正落痕公子是二王爷的亲儿子,封藩也分割不了大兴的地皮,说来说去还是端木的天下。”

“对对对。”

有人给了台阶就赶紧下。

瞬间,所有问题被端木翔一匕首给搞定了。

这种事,当皇上的干不了,但二王爷就能干。这就是为什么端木谆要把二弟放回来的理由。

二王爷这边如此蛮横,太妃党派的人马心里非常不平衡,虽然在朝堂上不敢说话,但下朝后,他们马上跑去惠太妃那处说事儿。

数十个朝官围在太妃寝宫外等了半天。

为首的是惠太妃的堂叔,纳兰阁。

惠太妃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登场,嘴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几位大人辛苦了,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肯定口渴了吧?来,先坐下喝杯茶再说。”

男人们纷纷落座,捧着茶碗吸溜吸溜喝着。

这茶杯盖子还没盖上,他们就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纳兰榭嘴角钩着残忍的微笑,对红源说道,“把他们全部给我绑起来。”

“是。”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所有人都被捂着嘴巴动弹不得,独独纳兰阁嘴巴还算自由。

他眼一瞪,大声喝道,“太妃,你这是做什么啊?”

纳兰榭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钳子,慢慢靠近他身侧,“当年皇上选妃,你不把自己闺女嫁进宫中,却把我往皇上身边推是几个意思?说来听听?”

“我这是在为你好啊,当皇上的妃子,位高权重”

“十五岁花季少女的我,谁会喜欢嫁给一个老头子?堂叔,你把你自己闺女护得妥妥帖帖,嫁了个完美夫婿,一生无忧。可怜我在这皇宫,孤苦无依,一个人攀爬至今,容颜老去,此生得不到心之所爱。我还傻乎乎的为了你们纳兰家族,袒护至此。如今想来,我是真的傻啊!”

“不是!太妃,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出宫一趟回来”

“嘘咱们别说话,来,办正经事儿。”

“办、办什么正经事儿?”纳兰阁惊恐的看着她,拿着钳子一步步朝他走来。

纳兰榭阴沉微笑,“让你见识见识,曾经我被皇后娘娘拔指甲的恐惧,这个,原本应该由你闺女承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不要啊啊”

惨叫声络绎不绝,纳兰榭也不打算堵住他的嘴儿,就喜欢听他的惨叫声。

不稍片刻,门外传来端木谆的声音,房门未开,只是敲了敲门。

端木谆咳嗽问,“太妃娘娘怎么了?”

“皇上皇上救唔”红源捂住了纳兰阁的嘴儿。

按理说,端木谆绝对听见了,他肯定会冲进来救人吧?

谁知道他装傻问,“朕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求救?”

需要用好像两个字吗?

纳兰榭捂嘴娇笑,“皇上听错了,是个太监打碎了本宫的花瓶,本宫抽了他两小鞭,放心吧皇上,本宫自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

“甚好。”丢下两个字后,端木谆转身离去。

余下一群朝官全傻了眼。

一夜之间,二皇子变了性,这皇太妃怎么也变了个人,全部一面倒戈?

这样一来,他们这些朝臣还有什么权利闹腾?

纳兰榭把人全部放了回去,对于纳兰阁,也只是拔了指甲而已。

纳兰阁借生病为由,数日没有上朝,与此同时,南栾边境出现了不少动荡。

也在这一天,阮轻艾班师回朝,踩着极度轻快的步伐,嘴里哼着小曲儿,像只雀儿一样登上朝堂。

一跪地,阮轻艾抬眸问道,“干爹愿不愿意封藩呀?我要的地皮不多,从尚夏那边山头以北,给我城建即可。”

阮轻艾本以为会有一大批朝官大声呵斥,全员反驳的巨大场面,可谁知,朝堂内,鸦雀无声。

端木谆哼笑问,“阮城主的提议,谁有意见?大方上奏。”

憋了半天,依旧鸦雀无声。

阮轻艾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咦?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呢?来个人反驳我一下下呀!你们这样搞的我非常不习惯呢!”

所有朝官都朝她翻白眼,可愣是没人反驳。

端木谆嘴角挂笑,“既然无人反驳,那就这么决定了。阮轻艾。”

“微臣在。”

“南栾边境出现战乱,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南栾安定抚平后归来之日,就是你封藩王之时。”

阮轻艾轻笑点头,“啊,小事儿!不过我需要二王爷给我个子嗣,要勇猛一点的,脑子灵动聪慧一些。”

端木翔吭声道,“吾儿老三,年纪十二,武功卓越,勤奋好学,模样和你男人很像。”

阮轻艾眼睛一亮,“哦,那可以喊我干娘了呢!叫他喊我男人干爹可好!”

端木翔瞬间暴怒,“你脑子磕屎了吧你!怎么提出来的?”

阮轻艾吓得直接躲去落痕背后瑟瑟发抖,“喂,你别动不动拉嗓门啊你!”

被他抓着头发抹脖子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她能不怕嘛!

端木翔气得怼上落痕大喝,“好好管教管教你媳妇,脑子里没点伦常吗?”

落痕回瞪回去,“自家媳妇儿轮不着别人来管教。二王爷有心了。”

靠!

两父子又在堂上大眼瞪小眼。

端木谆看得乐呵,心情超级舒坦,“行了行了,别吵吵。朕还要嘉赏熠儿呢!小阮,你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好滴”

这次回朝,阮轻艾不住在行宫里,而是去了落痕故居。

这素雅的屋子,昏昏暗暗的黑木漆,阮轻艾一进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啊!什么鬼建筑?采光这么差的嘛?这些树长这么高都没人打理一下?快找点树匠过来,把这些树木全部给我移一下位置。”

青城急忙跑来呼道,“大人不可以啊!”

“嗯?怎么了?这些树有什么学问吗?”

“是的,这里每一颗树,周围都埋着陷阱呢!”

“”

阮轻艾挠挠头,“他为什么在自家苑子里埋这么多陷阱?”

“因为以前,我们家少主经常招人暗杀。”

“啊”阮轻艾嬉笑道,“那现在不需要了吧?”

“呃”

阮轻艾招招手,“你们快去把陷阱拆了,我要把这些树全部移个位置。没有采光,这屋子根本住不了人!我可是要晒太阳的女人。”

“可这得问过少主才行。”

阮轻艾生气极了,叉腰道,“我是妻主,我说了算。”

青城哼笑道,“那大人您也得有点家庭地位才好说话呀。”

“我怎么就没家庭地位了?”

“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对不对?”

“嗯呐。然后呢?”阮轻艾脖子一歪。

“我家少主让你主外,他主内了。对不?”

“啊”

阮轻艾无奈只好耷拉着肩膀,喵去书屋,探头嘀咕,“大爷。”

嘴巴嘟嘟着。

落痕放下书盏扭头看她,“怎么了?”

“能把家里的陷阱全部拆了吗?”

落痕顿默了片刻后,点点头,“可以。”

“哦!这么好说话?那我要把所有树都移个位可不嘛?”

“可以。”

“那我想把屋子全部重新刷一遍漆,可以不嘛?”

“可以!”

“我想把屋子刷成金黄色的可以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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