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幽蓝水晶雕镂着海浪花纹的王座上苍白的少年眸光冰冷地扫视着人群:
“怎么都不说话。”
几位神明自然是不愿意搭理他。而巴伯尔学士纯粹是被这位小殿下的做派吓到了,他捋了一把山羊胡子,拄着法杖颤颤巍巍地说:“殿、殿下我们只需要您允许在这里招收学徒……”
“想带走多少都可以。”
塞维乌斯随意地摆了摆。少年眸光微动,忽然看向了诺拉:“我带你们去住处。”
那是一对极美丽又过分危险的眼睛。眼型狭长,睫羽浓密。湛蓝的虹膜里流转着冰海般的寒光,较之人类拉长的瞳孔颜色略深如无光的深海般神秘漠然。
在塞维乌斯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华丽精致的长桥,来到了王庭的一处宫殿之。与其称之为宫殿,倒不如说是一组装饰着珊瑚和明珠的纯白色建筑群。
诺拉的住处是一座靠近大海的独栋建筑。睡前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纯白的睡衣,坐在窗棂上吹着海风。
繁星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闪耀,海面干净而清澈犹如深蓝色的琉璃。风拂动少女的长发和裙摆恍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海水之波纹轻轻摇曳。少年未披长袍的身躯在波浪掩映浮现。他身形修长有着少年的纤细优美却不显瘦弱光洁皮肤上深蓝色的纹身更是增添了奇异的美感。
濡湿的蓝色长发柔顺地贴合少年完美的脸颊线条,沿着精致纤长的锁骨一直垂落到腰间若隐若现的鳞片处,旋即散入水随着暗夜的海波微微浮动。
黑暗之塞维乌斯抬起幽冷的竖瞳注视着坐在窗户上的少女。海水拍打着白色的高阁,发出细碎而动听的响声。
正在仰望着圆月的少女,幽幽垂下眼睫。
已经治愈诅咒的狼人们如今已经不会再在月圆之夜陷入疯狂了吧?
诺拉发散思维时,眸光不经意地对上了一对比天空和大海还要清澈宁静的眼睛。
对方那有些偏执的神情,盛着思念的眉眼,让诺拉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但已经晚了。
人鱼已经游到了高窗旁边,含着笑意抬起,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诺拉洗完澡,原本就没穿鞋,此刻只觉得人鱼冰冷修长的指如深海下的触一般缠上了她的脚踝,带着某种未知的不可言说的秘密。
因为这冰冷,她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然而她的颤抖显然让塞维乌斯更显愉悦。他轻轻歪了一下头,嗓音在海潮的声音显得沉静而清晰:“诺拉。”
诺拉伸去摸放在窗边的法杖:“你最好放开我。”
低低的笑声从下方传来,诺拉握着法杖的那只腕,忽然被带着吸盘的冰冷之物缠上了。
而眼前的海水,伸出了一条条幽暗而邪恶的触。蓝色长发的少年被触簇拥着,眸光偏执地注视着她,近乎于在仰视着一位神明。
少年苍白冰冷、与触触感相似的五指仍在攫住她的脚踝。他并没有用力,而诺拉却感到在随着他一同下沉。
他的眼神是那样干净纯粹,可扭曲邪异的触却从他身后汹涌而来,徘徊在她的周围,仿佛一等到他的命令,就会缠上她的身躯,将她溺毙在幽冷深旷的海洋之底。
“塞维乌斯。”诺拉冷冷地说出了少年的名字。
熟悉的音节似乎将他从放纵的情绪稍稍拉回,塞维乌斯勾起唇角:“啊,你还记得我呀。”
少年压低的笑声仿佛就响起在诺拉的耳边:“我当然也记得你,日日夜夜都在渴望着你……再骑在我身上呢。唔,为何这样一副厌恶的神情呢?还是说你更喜欢我身为蓝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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