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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是十分期待自己那戏文里唱的。

恶有恶报,要将那一对儿渣男贱女折磨的肝肠寸断才好。

众人心思各异,妺妩却只当不知。

一路就这般发丝凌乱又暧/昧的,被谢煊抱着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妺妩一手轻轻拂过着那温暖的狐裘,她另一手掀开帘子,看着往日的府邸此时被人贴上了封条。

原身的这位父亲余邱,官拜户部尚书,他几十年一路从寒门的县令做到尚书,是个有名的清官,在民间颇有清廉声望。

然而奈何皇帝昏庸,上下结党营私勾结甚多。

这户部管钱财之所,余尚书一心为民,绝不容许上下贪财,不知已经得罪了多少人。

又因为前不久皇帝要造行宫,余邱是个忠直的臣子,死命的上书劝解,便把这皇帝得罪了个彻底。

树倒狐猴散,昔日光鲜亮丽的官家宅院,此时竟在这秋风之中,显得尤为萧瑟。

谢煊见妺妩掀着帘朝外怔怔望去。

谢煊沉默了半晌。

同样是家破人亡。

这女人真是有本事。

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想起往事。

而当年,却可有人曾救过自己?

怜悯不再,谢煊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戾气,顿时拿出袖间匕首,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我给你机会,你拿这匕首试一试。

杀了我,可是大功一件啊。”

妺妩听着这话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上被塞了把锋锐的匕首。讶然望向眼前的人。

谢煊面色上却是一片平静风清云淡的,仿佛只是递给了她一盘糕点或是个果子而已。

那些上他榻的女人,不都是这般目的吗?

或是自以为为他贪美色,便可用这弱点杀他灭口。

或是觉得凭着心计在他面前与众不同,便可在府中做细做,对他的政敌邀功。

只可惜,却都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眼前这个女人,谢煊却忽然有点好奇。

她是忍不住想要行刺他,还是隐忍起来日后再慢慢盘算报仇?

毕竟,他缉拿了她父亲入狱,刚刚还抄了她的家。

算得上是大仇。

“妾没有那能耐和本事刺杀大人。何况,妾为何要刺杀大人呢?”

妺妩把匕首又放回了原处,抬头看着他,眼中只有一片平静。

“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吗?

你们全家人,都是因为我才会沦落至此。”

是了,锦衣卫就是皇帝的一把利剑。

皇帝说什么便都让锦衣卫去做,因为锦衣卫最是好使。

皇帝要无理取闹,他们便跟着无理取闹,皇帝要杀谁,他们便杀谁,从不过问应由,也不会问道理。

谢煊问完,便看着妺妩叹息一声,竟拔出了匕首。

谢煊眼睛危险的一眯,却看着妺妩玉白的指尖划过匕首。

美人纤细手指细细抚摸那冰冷匕首,却好似是在对待情人一般温柔。

妺妩开口,声音一如刚刚婉约动人:

“大人,您看这匕首,我若用它杀人,是匕首有罪还是我有罪?

我不怪大人。

今日不是锦衣卫,明日也可以是红衣卫。”

以原身父亲那种得罪人又刚直不阿的性子,没有惹怒天子之后全家抄斩,指不定是有人从中周旋。

说不准,就是眼前这个人呢。

这世上之事啊,看似无常,其实有常。看似是黑,其实为白。

看着眼前人俊美的面容上有些神思不属,妺妩轻轻勾了勾唇角便,越发想要一点点剥开他那层层包裹的冷硬之心。

再瞧一瞧,那心究竟是硬是软,是黑还是白?

“你倒是聪明,想的通透。”

谢煊倒是头一次觉得自己看差了人。

原来这美人除了长得美貌动人,还有些聪明清澈。

他见惯了抄家灭族时,那些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家眷,倒是头一次见妺妩这般女子,不由得都有些新奇。

“大人,我既入了您府,可否求您关照关照我的父亲和家眷。

父亲虽只是流放,但毕竟年龄大了吃不得那般苦头,再加上怕是他得罪的人会暗中动手。

还有妾家中女眷,她们毕竟都是无辜之人。”

余雅兰的家世简单,有父和兄弟,母亲早死,剩下的就只有几个小妾而已。

“哦,我救了你,你还敢让我关照你们家三个男人,甚至还要把你们家的女人全部救出来?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谢大人,是个好心人。”

妺妩斟酌一番说道。

生平头一次听了这话,谢煊忽然用手遮着眼,放声笑了一阵。

他看着妺妩抬头,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的模样,却忽然迫着她跪在他的面前。

谢煊勾起妺妩下巴,令她上身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膝前,暗示般的摩挲着那纤细手腕,便越发觉得那肌肤凝华如玉,透着丝丝莲花般的清香。

这美人,当真是诱人的厉害。

谢煊低头贴向妺妩,声音之中透出几分暗哑道:

“好人?

好啊,我可以救他们。

可是这么大的麻烦,你又能拿什么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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