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虽败落,可秦家尚有人脉在,联系其中上一张请求重审秦家一案的奏折并不难。
几日后,沈辛就看到了这封奏折,他眸光深沉,凤目带着一丝凛然之气,唇角似乎动了动,却又仿佛是幻觉。
他一言未发,只将那奏折丢到了脚下,再也未多看上一眼。
一个小太监余光往他身上看了一眼,随后立刻收敛,不敢多发出半点声响。
秦文君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过程异常煎熬,从前没有希望便也罢了,可眼下分明希望就在眼前,她却还是还能沉得住气,那才怪了。
然而她等待许久,却仍未得到任何消息,也不见沈辛传召,心情就难免有些不安。
宫女悄然进门,关上门后小心翼翼快步到秦文君面前,走进凑到秦文君耳边,一阵耳语,不知说了什么,秦文君骤然愤怒起身,“此话当真?!”
宫女小心点了点头,却不再言语,怕触怒自家主子。
秦文君浑身宛如坠入深海冰窟,又仿佛掉进岩浆火海,胸口起伏不定,眸光悲愤中又透着不敢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
秦文君不明白,沈辛为何不愿意为秦家平反,即是先帝之过,那与他如今这个皇帝便没有大碍,她不信沈辛是那种为了尊重先帝,保全先帝名誉,而不愿意为罪臣平反之人。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沈辛……
秦文君不愿意去回想从前的记忆,可在此时,她却将从前与沈辛的相处翻来覆去地回忆。
“此去危险,你不必与孤同行。”
“文君,孤病了,不要靠近……”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罪了……”
“秦太傅此次受难是为孤,孤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赢,我……以后会照顾好你……”
一帧帧一幕幕,秦文君看不出丝毫破绽,找不出半点问题,究竟是她太蠢,还是对方伪装得太好?
秦文君不想去深究了,她如今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为秦家平反,至于其他,无论是爱意错付,还是被他利用,前事究竟谁对谁错,她都不在意。
她稳定思绪后,想着某件被她捏在手里的事,咬咬牙,“走,随本宫去翊坤宫!”
*
雕琢精美的瑞兽香炉中升出袅袅香烟,金云流月香的味道弥漫在整座宫殿。
明韵之正将手递给宫女,任由对方给指甲上色。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惊扰到了那上色的宫女,手一颤,那涂好的颜色便坏了。
宫女忙跪着请罪,“娘娘恕罪,奴婢不会再犯了!”
明韵之微微皱眉,看着那已经不能看的指甲,声音淡淡道:“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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