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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瑶既然回了京城这茗芳苑就不可能一直只有她一人。

就算她平日少与人往来,偶尔也会有人登门拜访,或是像今日这般她主动带客人回来。

她的客人大多是女眷楚毅一个男子,总这般来去自如地进出她内院确实不妥。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若冲撞到别人,那就不合适了。

在院墙上开一扇门,有客人的时候就把门锁上提醒楚毅不能过来,这样既方便楚毅平时进出,也不会冲撞到她的客人,一举两得。

楚毅明白她的意思,但心里还是不太乐意。

以前翻墙的时候,墙上压根没锁。就算苏锦瑶这边有客人他只要提前打听清楚,注意一些翻过来后躲远点避开就是了这样他还可以在远处偷偷地看着苏锦瑶。

可现在苏锦瑶明令禁止他翻墙只能走门,门若锁上了那他就不能来了。

这道锁不是加在门上的,是加在他身上的。

苏锦瑶笑看着他:“你之前翻墙吓着祖母昨儿个翻墙又踢坏了严家大少爷的雪人。现在不让你翻,还委屈你了?”

楚毅怕她待会儿就去让人把门锁上,忙道:“不委屈。”

“不委屈就好。”

苏锦瑶说完继续低头练字独留楚毅一人站在旁边闷闷不乐刚才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沮丧。

孙妈妈在茗芳苑养了几天伤秦管家确定她没有性命之忧后就让人将她送回了苏家,还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在茗芳苑过得很好,进出都有马车接送。实际上她被捆在车里,堵住了嘴,身边还有两个秦家下人看着,等到了苏家才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将人交给了魏氏。

魏氏起初还因苏锦瑶把送去的五个下人全都留下了感到高兴,觉得自己用对了方法,苏锦瑶不管心里多不喜欢她和苏常安,也不敢明面上忤逆他们。

可这几人一进去就失去了联络,别说回苏家给她传递消息了,就连封信也没能送出来。

她本打算再等几日,若一直这样就派人去瞧瞧,结果她还没派人过去,孙妈妈就被送回来了。

魏氏见孙妈妈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着,一看就是受了刑。

她顿时恼了,对送孙妈妈回来的那两人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好端端送去的人,怎么半月不到就变成这样了?”

秦家下人哪里怕她,笑嘻嘻地道:“那我们可不清楚,您与其问我们,不如问问孙妈妈怎么惹恼了大小姐。不然为何茗芳苑里那么多下人,伺候了大小姐那么长时间,从来没谁受过罚,唯独她遭了这么大的刑。”

那日花园里的事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但只有离苏锦瑶近的几人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其他人只知道孙妈妈惹怒了苏锦瑶,受了罚而已。

魏氏见这下人竟还理直气壮地还嘴,气道:“孙妈妈是我送去的下人!我是苏锦瑶她娘!”

那下人闻言嗤了一声,当场翻了个白眼。

另一人也在旁笑出了声,问道:“魏夫人,不管您是什么身份,您送去的下人不都是伺候我们小姐的吗?既然如此,他们伺候不周惹怒了主子,为何不能罚?”

“难不成您送去的不是下人,是送了几个祖宗过去,还得让我们小姐把他们供起来啊?”

魏氏被他们冷嘲热讽一番,气的手抖,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是什么身份,竟也敢这般对我说话?”

说着吩咐房中的丫鬟:“掌嘴!给我掌嘴!”

丫鬟看看她又看看曹妈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秦家下人却根本就不怕,其中一人还仰着头喝道:“谁敢?”

“今日我在你们苏家但凡掉了一根汗毛,我就一头磕死在这儿!传出去了倒是让人听听,苏家是如何不讲理,对别人家的下人随意打杀!”

他们的卖身契是记在秦家名下,如今在苏锦瑶手里。

正如苏锦瑶不能打杀魏氏送去的下人,魏氏也绝不敢让秦家下人死在自家府上。

曹妈妈知道这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吓得一哆嗦,忙抓住魏氏的胳膊,一边暗暗用力提醒她控制情绪,一边对秦家下人笑道:“瞧瞧这话说的,大小姐是苏家的孩子,你们是大小姐的下人,那咱们不就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打杀杀的!”

那两个下人冷哼一声,一脸“算你们识趣”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

魏氏不甘,还想拦住他们,被曹妈妈死死拉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还是先问清楚孙妈妈为何受刑要紧!”

“您若问出些什么,拿住了大小姐的错处,在借大小姐的手去收拾他们不是更合适?也省的落人话柄!”

但实际上她心里清楚,苏锦瑶敢把人送回来,就绝对不怕魏氏抓住她什么把柄。

甚至有可能是她故意留了孙妈妈一条命,让她回来传话的。

眼见着人已经走了,魏氏总不能再把人抓回来,只能一甩袖子,让人把孙妈妈带到里屋去,关起门来问她在茗芳苑到底发生了什么。

旁人一退下去,孙妈妈就抓住了魏氏的手,泪流满面地控诉苏锦瑶的行径,诉说自己的委屈。

魏氏起初听着只是眉头紧蹙,神情不悦,偶尔插嘴问上一两句。

等听到那句“婚内通奸”时,却猛然一僵,手腕都跟着颤了一下。

孙妈妈说着说着见她没回应了,抬头看去,就见她面色青白,两手死死绞在一起,不知在想着什么。

“夫人,夫人?”

她接连唤了两声,魏氏这才回神:“什么?”

孙妈妈见她一脸惊慌,再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心头一紧。

魏氏察觉自己失态,忙故作镇定地说道:“那死丫头与我向来不睦,就会编排些有的没的污蔑我。我这些年一直在京城,进出有那么多下人跟着,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瓜葛?”

殊不知这样的解释愈发显得欲盖弥彰,引人怀疑。

孙妈妈心头慌乱,莫名觉得自己可能无意触及到了什么隐秘。

她怕魏氏看出什么,忙讪讪地笑了笑,跟着应和:“是啊,我一听就知道她是想给夫人您泼脏水!”

魏氏点头,心不在焉地听她又说了一会儿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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