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赵棠初次观赏御花园。
先前不是没来过 不过都是为了办差,脚步匆匆,哪儿有这么惬意的时候?
册封为宫妃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是这期间赵棠很少出门。
尽管还是冬季 御花园里也萧条了不少。
但是那些奴才还是很巧妙地做了许多座冰雕放进园子里 供主子们一赏。
看着栩栩如生。
赵棠走走停停 颇有兴致。
迎面撞上了一行人。
“参见珍婕妤。”
赵棠凝了眸子望过去 来人是裕良仪与僖良仪。
这两位一个赛一个的不简单。
一个当今太后的亲侄女,一个是骠骑将军的嫡女。
虽然骠骑将军只是正三品,但是架不住高年年她父亲深得皇上信任 高年年得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
“起吧。”赵棠道。
僖良仪抬眼 好奇地问道:“今日珍婕妤也是来看冰雕的吗?”
看着僖良仪一脸天真的模样,赵棠的眉毛动了动 笑道:“是啊。”
裕良仪安静地站在一旁,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才刚刚被太后训了一顿,想来逛逛御花园散心 结果就碰到太后口中的正主了。
心情反倒更加糟糕了。
僖良仪:“说起来 除了请安 还鲜少碰见过珍婕妤呢。”
那可不是吗。
赵棠除了请安,就是待在钟粹宫 怎么可能遇见。
赵棠轻笑 “今日这不是就碰见了吗。”
僖良仪往她身后看了眼 “珍婕妤没带四皇子出来逛逛吗?”
“他如今还小 外头又冷 就没带出来,等过段时间暖和了再说吧。”
有了穆婕妤那一出,赵棠对待四皇子可谨慎了。
就是在自己屋子里都能被人算计 更遑论在外面。
僖良仪闻言点了点头。
反正她也只是顺口一问。
可这句话就有些扎了裕良仪的心了。
她入宫半年有余了,家中和太后那儿都给她施加了不少压力,可偏偏就是没信儿。
裕良仪突然开口说道:“珍婕妤真是好福气。”
话是好话,可是语气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赵棠瞥了她一眼,礼貌地回道:“不敢当。”
裕良仪接着说道:“珍婕妤何必妄自菲薄,毕竟依您这般,能够生下皇子,不是福气是什么?”
依她这般是哪般?
这句话一说出口,别说赵棠了,就连僖良仪的脸色都变了。
僖良仪悄悄瞅了眼赵棠的脸色,果不其然脸上的笑意都淡了。
赵棠弯起红唇,露出带着冷意的笑容。
她走到这一步,可不是任人嘲讽的。
她抬手扶了扶鬓间的点翠金钗,眼中带着几分凉意,“那依裕良仪言,本嫔生下皇子的确是本嫔的福气。”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福气为皇上开枝散叶的。”
哪怕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又如何?
如今所有的宫权都在皇后手里,要不然之前太后就不会借事找茬了。
无非就是要从皇后手上夺取宫权。
赵棠真要忌惮,忌惮的也是太后,而非她裕良仪。
这当她这几年在宫中白混了?
僖良仪在一旁噤声,这珍婕妤刚才看起来还挺温和的,这一下子通身的气质都变了。
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生怕战火蔓延到她这里。
这裕良仪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出口暗讽珍婕妤。
珍婕妤出身低是没错,但谁让她现在正得皇上欢心。
裕良仪说完后也开始后悔了,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她总不能拉下面子向赵棠道歉吧。
被赵棠回敬了这一番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是祺妃、皇后等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都得给她点薄面。
没想到赵棠就这么直直地怼回来了,裕良仪一时也觉得有些难堪。还是当着僖良仪和这么多奴才的面,她不由得记恨上了赵棠。
之前是因为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赵棠才伏低做小,但不代表她就好欺负。
平日里赵棠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记仇着呢,睚眦必报。
都被裕良仪这么讽刺了,她再忍让,岂不是宫里的所有人都能踩到她头上了?
裕良仪哽着脖子,还嘴硬着,“既然如此,珍婕妤该好好珍惜才是。”
赵棠扬了眉,语气冷淡:“这就不劳烦裕良仪关心了。”
赵棠凉凉地瞟了她一眼,也没了逛御花园的兴致,提步就走了。
两人交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边还站了一个僖良仪。
于是谈话的内容也不胫而走。
一个是太后的侄女,一个是得势的宠妃,这两个人可是颇受关注。
赵棠回到玉芙殿的时候,这事已经传开了。
她冷着一张脸回来。
本是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
赵棠直奔内室,径直卧进软榻里,气呼呼地把一旁的锦被扯了过来。
她是宫婢出身没错,宫里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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