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描画弧的下了两网子,带来的两个水桶里的鱼已经满了,网也正式宣告作废。
网子废了,扔了就是,时老大一点都不心疼,这会儿他笑的见牙不见眼,再没别的表情了。
时安也是高兴,就是惋惜带来的水桶还是小了点,不然还能装更多的鱼。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不能再耽搁时间。时安催了一声,把时老大拉回现实。
时老大吆喝了一嗓子,一人就挑起了两个水桶,满面喜气的轻松上路了。
距离望乡村几里远的地方有个县城,算不上发达繁荣,可也都是肯消费的人群。
新鲜的活鱼不多见,时安并不担心销路,只是在市场上叫卖不仅累人,他们还没有卖货的工具。索性一次性卖给地方酒楼饭馆更妥当。
不管时安怎么安排,时老大都没有异议,大老粗一个,他也没那个脑袋瓜子想这些事,干脆就使些力气来的方便。
有时老大完全配合,时安做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花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进了县城,时安倒不急了,他观察了一下,街面上开铺的人并不多,只个别几个早点铺子之类的吃食店开的早。
两桶鱼,看着不少,估摸着也有小二十斤了,小饭馆一次肯定吃不下,还需选个规模大一点的才稳妥。
打定主意,二人就直接去了城镇里最大的酒楼。
待他们绕到酒楼的后门时,就见几个泥腿子模样的人推着堆成小山似菜车依次排着队伍,最前头戴着毡帽的男人,一手托着算盘正在噼里啪啦的哗啦着,口中念念有词。
一看这个阵仗,时安就知道自己是选对了。
他凑到排在最后一位菜农的身边,“这位老哥,跟你打听个事可以吗?”
被打扰到的菜农,见是位白净少年,眉眼间的不耐也消散了许多。
他自然也看到了时老大肩膀上挑着的水桶,“你们想来这边卖东西?”
时安笑了笑,“抓了点鱼,也不知道他们收不收,你们的菜是他们提前订下的吗?”
时安模样可人,又笑容可掬的没有距离感,一下打开了菜农的话匣子,“来这边卖菜是有好处,卖的快银钱给的也痛快,就是要求高,就是一颗菜上有个虫子眼他们都不收,看见那边那个拿算盘的了吗?他是这里的掌柜,可认真了。等他们挑剩下的,我还得运到集市上卖。”
时安连连点头,“我看还是有不少人过来。”
“那可不,但是实在太差的,就进了他们的黑户,哪怕往后送来的菜再好,他们也不收。”
攀谈了几句,就轮到了菜农。
拿算盘的掌柜,手掌一番,眼皮都没抬一下,先让小厮一颗颗检查菜品,过关的就过称,掌柜的就开始扒拉算盘。
菜农拘谨的一句话都没敢说,搓着手听着算盘声耐性的等着结果。
时安也是趁这个时间打量了掌柜,三十岁上下,一脸的精明干练,眉宇间氤氲着一股子严谨,可想而知平时也是一个古板严肃的人。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算盘声停了,菜农也偷偷的松了口气,满脸堆笑看向掌柜。
“你这次的菜相不错,总计42斤。”
“嘿,我都是一个个挑的,必然会好。”菜农讪笑着伸出粗糙的手,点头哈腰的接过掌柜递来的铜钱,推着空车,喜气洋洋的就走了。
掌柜微不可查扫了眼时安,“买什么?”
“在这儿,新鲜的活鱼。”时安示意,时老大连忙把肩上挑着的扁担放下,水桶落了地。
掌柜抬眸看了一会儿,确定每条都是活的,才嗯了一声,“市面上的鱼二十文一斤,我收你的鱼,只能给你十五,卖吗?”
时安干脆,“卖!”
掌柜这才正眼看向时安,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上称。”
小厮手脚麻利的抓鱼再上称,来来回回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掌柜这边的算盘也停了下来。
“总共19斤,285文。”掌柜拿出两串一百文的,从另外一串上取下了15文,一起递给了时安。
时安也没点,直接放进袖兜里,顿时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心都踏实了。
“敢问掌柜,以后有鱼还能来送吗?”
“当然,若冬季还有鱼,价格翻倍。”
时安心中一喜,眸光闪闪的跟对方道了谢,拉着还有些呆愣的时老大走人。
在时老大的手里就没摸过百文以上的,这会儿可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老是盯着时安的袖子看,生怕掉了,丢了。
时安被看的发毛,哭笑不得拽着时老大走到一家包子铺,买了几个素馅的大包子,看的时老大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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