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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茴点头:“嗯啊。”

睡了一个月说自己昏迷也不算诈骗吧?

盛朝明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有很多话他忽然之间问不出口。她联系不上的那段日子,他根本就没有仔细找过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诚然因为他父亲的催促盛朝明迫于无奈和压力曾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也曾牺牲宝贵的时间到她租住的公寓楼下打听过消息但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未认真对待。更甚至把情绪迁怒到她身上,觉着她脑子有病无理取闹用消失在盛家找存在感。

陆茴见盛朝明脸色真的很不好,心中奇怪她哪句话说的不对吗?要态度有态度,要故事有故事。他怎么也不该是这幅支离破碎的样子。

陆茴举起手,“我发誓,我真没骗你。”

她一边观察盛朝明的脸色一边解释:“我就是昏迷的那段时间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一开始我以为是梦醒来之后才发现那些事情好像真的发生过,就像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我知道我现在这些话听起来很扯但是”

盛朝明好像根本没有在听,他对这些、对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也没有很强烈想要了解那些故事的来龙去脉。

他的脑子混乱记忆一团乱麻的交织。

盛朝明后来见到她的时候是个清晨她从清早的雾气里走出来那时脸色确实白的不成样子,虚弱渺纤弱的身躯站在刚下过一场雨的雾中。

盛朝明已经有些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深刻的,比如他对不喜欢的人向来不假辞色,言辞极尽刻薄,尖酸的面目令人憎恶,对她说过的话肯定不会有多好听。

他难以想象她那时是什么心情。彼时她刚生过一场大病,身体刚好点就要遭受他刻薄的指责和嘲讽。

盛朝明垂下脸,手指攥成拳头,一根根抓的特别用力,骨节处隐隐发白,他说:“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不会那么刻薄。至少不会对她恶语相向。

陆茴是真的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对不起,这句话对她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三个字她照单全收,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看他貌似真的对言昭和那条魔幻的大鱼不是很感兴趣,没有继续深挖的表情,骤然松了口气。

她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身体很好。”

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盛朝明没脸开口问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人说,陆茴给他打过电话求助,只是被他当作阴谋恶狠狠嘲讽了一通。

陆茴见他迟迟不说话,有些忍不住,“你还有事没?”

盛朝明深深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陆茴:“那,我想洗个澡,所以,你?”

盛朝明:“我先出去。”

陆茴只是找个借口打发他,也不是真的要洗澡。

房门关上之前,盛朝明还说了句:“以后离他们都远点。”

他不问只是现在还不想让她为难。

陆茴点头:“我知道。”

她比谁都想远离那几个人,但是臭皮膏药哪有那么容易甩开?

盛朝明离开之后,陆茴开始收拾卧室里的乱摊子,整理完屋子,她脸上出了点汗,去浴室洗了把脸,擦干净小脸重新躺回床上。

陆茴放空脑子呆呆望着天花板,深深叹了一口气,裹好被子翻了个身。她伸手关了床头的壁灯,在黑暗中闭上了双眼,遇到事情不用慌,睡一觉就好了。

陆茴第二天要去试晚会活动要穿的衣服,造型师貌似是时尚界里挺牛的人,借到了十几套高定超季让她试。

女人对试衣服这件事永远不会觉得疲倦,陆茴试了一个上午,最终定下一条镶钻星云长裙,搭配的珠宝首饰也一并定好,将近十二点才收工。

林桐现在忙的要死,陆茴红了之后他的工作量激增,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回不完的微信消息,开不完的会,

陆茴本来还想和他一起吃顿午饭,林桐说:“你自己叫个外卖吧,我先回公司一趟。”

“好吧。”

她吃腻了外卖,却也累的不想回家做饭。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去商场觅食,顺便逛个街买些衣服和包。

她现在稍微有了点钱,就不想亏待自己,该花的时候绝不手软。

陆茴一点红了的自觉都没有,带上口罩大大方方去了隔壁环贸中心那栋楼,整栋楼都是国际知名奢侈品牌,种类应有尽有。

陆茴进了的店,都没有试,买了个邮差包,拎着袋子又进了隔壁的香奈儿,顺便又买了两个包。几个大袋子加在一起沉的提不动,她正思考着要不要先回家,忽然感觉周围的人好像变多了。

“是她吗?”

“看不清脸。”

“好像是。”

“这就是她的衣服啊啊啊,我在站姐的图里看见过好几次,身高也对的上,只有她戴着口罩,就是她没有错,快拿手机拍。”

陆茴听见对话就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她转身望着商户玻璃橱窗里倒映着的自己,她明明伪装的很好,怎么还会被认出来?、

陆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两名粉丝偷偷拍完照片,远远看着她,并未跟上前,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陆茴怕被跟拍,低头进了家卖表的店。

店员似乎在招待重要客人,店外拉了红色横带,谢绝普通顾客入内。

陆茴进去的时候,有名西装男人满怀歉意走过来,客客气气请她出去,“小姐,不好意思,我们”

陆茴在他把话说完之前,看见坐在沙发上试表的男人,“岑越泽?”

男人闻声抬头,锋利的眉眼冷不丁朝她投过来,认出她过后,眼神变了变,“可以,跟踪都到这种程度了。”

陆茴懒得同他计较,“你这是在买表吗?”

“那不然我来卖表?”

“哦。”

方才还要客气请她出去的黑衣男人看见她和岑越泽寒暄聊了起来,便没有再说话。

岑越泽的目光掠过她手里的袋子,“逛街?”

陆茴:“不是,我就是跟踪你。”

岑越泽解开腕上的表带,随手将价值几百万的表放在托盘里,“买了些什么?”

“包。”

岑越泽看她自己拎着袋子的模样,发自真心感觉很可怜,连个提袋子的人都没有,这像话吗?

“你很穷吗?就买这么点,也好意思出来逛。”

“没有错,我就是穷比。我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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