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几乎是同时,邬戬重重关上了窗,把冷风声和斩钉截铁的回答关在了窗外。
“罢了。且由他去吧。明日起,江南传回来的消息,尽数都报到我这里来。”
门外的黑衣人应了声“是”,很快便退下了。
……
凌冽的寒风锲而不舍一点点吹开了夜色这张浓墨铺就的夜幕。鸡鸣声声毫不讲究。
陈治昭是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公鸡打鸣吵醒的,矮榻上是睡得更沉的阿理。
天色已经大亮了,掐算着时辰,陈治昭明知道即便自己现在能追赶出去,只怕也是于事无补。却还是被牵引着像院门外走去。
他被安顿在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里,举目望去,有位小妇人在浆洗衣物,而更远处有两个看起来还算孔武有力的男子在劈柴、喂马。
一眼能望到头的院子里只自己身后的这一处宅子。一间寝屋,旁边紧挨着的像是间柴房。柴房再旁边的,是间厨房。
院子中那三个活物,必是不住在此处了。陈治昭停在了寝室门外,腿已经向院门迈出了,眼睛却还是撇向了那个拿着厚重斧头劈着柴火的中年壮汉。
他们未必能拦住自己的。况且还有阿理。
见那人不理,陈治昭终究还是迈步走到了院门口。抽出门栓,他轻轻拉开了大门。大门外,是一条蜿蜒的山间小路。
白茫茫的霜色引着陈治昭的视线一路向前,望不到头。交错的长刀毫不顾及他宰辅大公子身份,横在面前。
两人底盘都很稳,是自小就练习的。他们都没有动手,但远处急射而至的利箭擦着肩膀,钉在身旁的门柱上。
陈治昭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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