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见任务完成就匆匆走了。
虞晚拿起罐身对着窗外的光源微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里面装的是细碎的粉末。
拔开木塞嗅了嗅,木芙蓉、三七、丁茄,还有连钱草
用料杂而不乱,初步判定无毒。
虞晚嘴角弯起,最终将药罐摆在了桌角,孤伶伶的立着。
第二天辰时,孟星河迷蒙着双眼从床上爬起来,可能是睡相的问题,发尾有些蜷曲,焉嗒嗒的趴在后背上。
他坐在床边,先是神游了一会儿,才闭着眼冲外面喊道:“阿大,阿大”
往常这个时候阿大听到他的叫喊声就知道他起床了,然后给他端水洗脸,再把换洗的衣物拿来了。
然而今天阿大只应了一声,空着双手跑进来:“哎,少爷您喊我?”
“嗯”孟星河再闭着眼迷糊了半晌,陡然发现似乎不对劲。
他猛的睁开眼,阿大就站在离他面前一尺远的地方等候他吩咐。
但没有衣服,也没有洗脸的水。
孟星河刚醒的脑袋瓜还有点茫然,忍不住往四周转了转,前后左右四个角都扫了一眼。
虞晚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少爷,早膳已经摆好了,您今天是打算穿海水蓝这件还是水纹衫那件?”
孟星河还没反应过来。
虞晚已经拿了拧干的帕子上来想要替孟星河擦脸。
孟星河这才噔噔噔站起来后退几步,一脸慌张又带着几分羞赧神色的抬手接过虞晚手上的帕子,“我自己来!”
他怎么忘了虞晚现在是她的贴身侍婢了。
这下好了,刚起床的邋遢模样全被她看光了,万一她要是想起苏明学的模样,会不会嫌弃我?
孟星河如是想着,心里一团乱,只乱七八糟抹了抹面颊。
虞晚又递了漱口水上来。
孟星河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麻木的接过漱了漱口,然后自己穿好了海水蓝那件衣物。
接下来便是束发,孟星河不会这个。
虞晚领着孟星河坐在铜镜前,一时感觉有些棘手。
其他的都还好说,但这束发,她确实之前从未在别人头上尝试过。
那边孟星河放下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正眼巴巴的看着虞晚,期待着她能替自己束得好些。
虞晚沉默的拿起了牛角梳。
小纨绔的头发又黑又滑,摸着手感极好。
虞晚想了想,将小纨绔的头发都梳了起来,梳到一半,她顿了顿,突然想起来,男子到弱冠之后才是束全发,这小纨绔还没弱冠呢。
她重挑了一半放下来,好歹将另一半乌墨似的头发团了团,用一支玉簪固定住了。
发髻松松散散,很快额角就有一缕发散落了下来,孟星河睁眼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又回头看了看虞晚。
虽说他的颜色极好,也禁不住这么糟蹋罢?
虞晚复将发髻拆开,任它披散在孟星河背后,道:“少爷的头发太过顺滑,第一次替少爷束发没什么经验,怕误了少爷的仪容。”
“不如请常替少爷束发的姐姐过来帮少爷束一次发,也好让虞晚瞻仰瞻仰姐姐束发的手法。”
虽然明知道是虞晚替自己不会束发找的借口,孟星河听着仍觉得开心,又觉得此刻虞晚的模样分外真实,令他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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