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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兰亭湖畔寂静如绸,被微风抚过,垂柳轻舞,岸边的小船上亮着灯光,这次是顾清时早早赶到,守着备好的茶点托着脑袋乖乖等着。

他把那只荷包反复拿出来看了许多次,引得那个看船的船夫都频频侧目,猜出他深夜来此的目的,在心中暗笑,想他如此俊美的公子居然也会有这样见不得人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猜测,那位要来与他相会的小姐又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明晗被禁足在房中,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摆脱了李成蹊的人,成功从明府跑出来,赶到的时候略显得狼狈。

船夫引路时望见她堪堪脱去稚气,却仍干净得不染铅尘的面庞,再回头看一眼仓促收起荷包的顾清时。

这两人放在一起,当真是画里走出的一对璧人,如朗星月照,天生便是为彼此相称而托生似的。

只是,船夫再看一眼,觉得那女子着实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明晗上了船,仍是气喘吁吁,见了小公子好久才喘匀一口气,“对不起,我来迟了。”

顾清时毫无怨气,翻开一个茶盏,给她倒了一杯水送到面前,温声软语道:“没关系,是我今日来得早了些,你不用着急的。”

“我想早点见到你。”明晗一双眼睛不掺任何杂质,干净得像外面的湖水,映出满天的银河,一眼见底,开口的单纯中透着真挚,让人无从招架。

顾清时避开她的目光,掩了袖口轻轻咳嗽几声,连续的熬夜和那些难以消化的药让他有些受不了,尤其这两日,赶工之后总是腰酸背痛,躺下一觉便要睡好久,嗓子也有些干疼,此时被明晗一撩拨,心跳起来更是难忍不适。

“你生病了吗?”明晗见他脸色不如上一次见面时好,看到他身体如此虚弱,就更是舍不得依爹爹说的,只让他做个侧房,连屋子都要住小的,穿衣打扮也要受拘束,不能盖了正君的风头,除了宠爱,处处都比人差。

“不碍事的,我已经吃过药了。”顾清时在心中要自己争点气,不要总是这么慌乱,可明晗却起身,悄悄坐到了他身边。

她跑得浑身发热,靠得太近了,好像比往常更带了一丝侵略性一样。

顾清时忽然不太敢与她说话,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袖口。

船家在后面徐徐划着桨,小舟轻驶,划过水面带出一圈圈长长的涟漪。

岸上是璀璨的长街灯火,零零散散,接连成片,与水面星色交相辉映,落入眼底,却抵不过情意旖旎。

“我前几日,已经与我爹爹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明晗开口有些羞愧,“我……”

顾清时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有那么多的顾虑,在她这个停顿之后都顾不上了,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你家里,不同意么?”

“不是的。”

软糯的语调落在耳中,在她心虚时自成了一种对良心的叩问,说不出口让他做小这样的话,不清不楚地隐晦表达道:“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所以这件事,再给我些时间,好么?”

顾家从来只有一个正君,从他知道的曾祖母的时候开始就没有纳侧房的习惯,顾清时不涉外事,只当全天下都跟自己家一个样儿,自然是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还当是她为自己家的家境发愁,拿不出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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