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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大玄帝都。

作为一国之都,这里的城门都与其他地方不同,飞阁流丹,气势恢弘,如同沙场上的铁甲军墙一般,格外的巍峨坚实。

川流不息入城的人流中,两个不起眼的乞丐缓缓的停在了门口。

“喂,你可得想好了,这种事情要是被发现了,你可是会被打死的。”林芯拉扯着王泽的衣袖一脸的紧张。

尽管在来之前,已经不止一次的做好心里准备了,可是如今到了上京城,心中不免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不是,我怎么发现你胆子这么小呢?”王泽狠狠的戳着林芯的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那个混账玩意全家都死的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大官家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咱们手上有婚约,有信物,你还怕个鬼?”

看着林芯一脸的忐忑,王泽顿了顿,接着说道:“在说了,你看看咱两现在的样子,你在想想那大官的样子。

你说,就我这穷酸样,跑过去要和他们家履行婚约,他们家会同意吗?

那大官会舍得把他女儿嫁给我吗?

如果换做你是那大官,你会把你女儿嫁给我吗?”

仔细的看了王泽一眼,眨了眨眼,林芯干脆利落的说道:“不会,我宁愿我女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把她嫁给你。”

“这不就对了嘛!”王泽猛的一拍手一脸的激动:“那大官他肯定也不愿意把他女儿嫁给一个破乞丐的呀!

到时候我拿着婚约找上门去,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悔婚的是不是?”

王泽的话,让林芯有些懵:“既然你都知道会被悔婚了,干嘛还要凑上去?”

“你傻呀!”王泽又重重的戳了戳林芯的额头才解释道。

“那些大人物我了解,都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伪君子,他们既然要悔婚,肯定是会给咱们一些补偿的。

到时候让他们给咱们买座院子,在给咱们一些钱,啧,咱们不就不用想着该怎么活下去了不是。”

“芯儿,你想一想,这两个多月,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难道你想一直都过这种日子吗?”王泽捧着林芯的头,一脸的沉重:“芯儿,好日子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听着王泽的蛊惑,林芯沉默了好久之后才一脸纠结的点了点头。

“那,那就去试试?”

看到林芯应了下来,王泽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蛊…………安慰这丫头多少次了,早就已经轻车熟路。

看着巍峨壮观的城墙,王泽将那根本就弄不整齐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拨拉了一下发型后才对着林芯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叫李世安,凉州安阳县人,你是五年前逃难到我们村后被我从地痞流氓手中救下来的。

因为你无处可去,便好心收留你让你在我们家做了一个丫鬟的。…

记住了吗?”

“凭什么,明明就是我救的你。”少女的嘴巴不高兴的撅了起来:“当初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那群灾民给吃了。”

“哎呀,我的姑奶奶呦,不都说了嘛,这是应付那大官的说辞。”王泽一脸的无奈,扶着少女的双肩看着少女的眼睛一脸的认真:“当初是你把我救回来的,这件事,我还能抵赖不成。”

“那也不成,凭什么我当丫鬟伺候你。”少女依旧不高兴的撅着嘴。

“怎么会让你伺候我呢?”王泽笑嘻嘻的捏了捏林芯的脸蛋一脸的讨好:“就算是伺候,那也是我伺候你。

你放心,到时候咱们顶多就是在他们面前做做样子。”

……

好不容易稳住了林芯,两人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城门。

果然,正如李世安所说的那般,秦洪远的名头很大,在街上随便拉一个行人都知道。

大玄上将军,安远侯秦洪远,可谓是声名赫赫,位高权重。

如此人物,真的能从他手上骗到钱吗?

即便是王泽,心底也开始没底了起来。

一路边走边问,两人耗费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秦洪远住的地方。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安远侯府”,门口两座石狮子被雕刻的惟妙惟肖。

看了林芯一眼,王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敲响了大门。

砰!

砰砰砰!

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身穿锦绸的老者看着乞丐模样的王泽,眼中没有丝毫的鄙夷。

“你们,是来乞讨的吗?”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了几枚铜钱递给了王泽。

“这儿有一些钱,你们拿去吃点好的吧!”

没有接老者递过来的铜钱,王泽面色平静:“回这位老者的话,我们不是来乞讨的。”

“不是来乞讨的?”老者愣了愣,有些疑惑:“那两位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来履行婚约的。”王泽轻声说道。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玉佩和婚约朝着老者递了过去。

接过玉佩和婚约,老者打开婚约看了一眼。

顿时,老者的面色变的有些精彩了起来,端详了王泽好一会儿,老者才目光复杂的说道:“这事…………我得去禀报老爷,二位先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说罢,便又重新关上了大门。

“王,王泽,他们不会杀人灭口吧!”身后的林芯紧张兮兮的小声问道。

听到林芯的问话,王泽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林芯一眼:“怕什么怕,敢灭咱们的口,立马就有人把这事捅出去让他们身败名裂。

还有,说了多少遍了,我叫李世安,是你的少爷。”

“哦!”

低声哦了一声,林芯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揉捏着衣角,心中疑惑不解。…

这事儿,不就咱两知道吗?

都灭口了,还能有谁把这事给捅出去啊。

等了没多久,安远侯府的大门再一次被打了开来,这一次,并不是只开了一条缝,而是整个大门都被打了开来。

依旧是那名老者,无比热情的冲出门一点儿都不忌讳的抓着王泽的手一脸的热情和蔼。

“哎呀呀,李公子恕罪,李公子恕罪,实在是老朽眼拙怠慢了李公子。

李公子快快进来,老爷知道您的到来,心中高兴的不行,此时正在后院等着您呢!!”

“不敢不敢。”谦卑的应了两声,王泽拉着林芯跟着老者走进了安远侯府。

走进侯府,王泽因为前世的阅历,并不觉得如何,可是林芯,却是看呆了眼。

未遭灾前,她家里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地主层次,不愁吃喝,但也算不上大富大贵。

自然是未曾见过如此壮观华丽的府衙。

一进大门才走几步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透过一些未曾关严的门房,便能看到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院子里的一山一石,一花一木,皆都是精心打酌而成,精细无比。

顺着游廊穿过一道小门,便来到了后院。

后院墙角下开有一隙,顺着那缝隙开沟仅尺许,顺着竹片从墙内灌出,绕阶缘屋至竹林下而出。

一路无话,跟着老者径直走到了一间精致的房门前,老者轻轻的示意了王泽一下,才敲响了木门。

“老爷,人带来了。”

“快,快,快进来,快进来。”门内穿来了一道紧张又带着迫不及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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