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一走,剩下的人自然各回各家。
江飞凡以毓山待客之礼朝隽山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附带一句不明意味的玩笑话,“二爷该不是没有勇气面对亲生女儿,所以才刻意躲起来的。”
整个乾堂,没人敢对二爷不敬,除了江飞凡。
因为江飞凡有三爷撑腰,而且,前些年三爷还将其认作了义子,从一定层面上讲,江飞凡极可能是毓山的下一任继承人。
隽山管家闻言却只是淡笑了一下,“三爷何尝不是如此,毕竟,十二年前的事,并非二爷一人之过。”
说罢,带着一众保镖佣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毓山。
暗夜灯火中,江飞凡神色晦然地盯着一群人远远离去,半晌后,转过身举目望向别墅最顶层那抹昏黄的光亮。
其实放不放得下有何意义呢,不过是谁也不愿意率先低头罢了。
*
隽山别院地下室,管家迈着矫健的步子顺台阶一路往下,堪堪走完七十五步台阶后,大堂中央那场酣畅淋漓的格斗才恰时结束。
“二爷,属下无能,没把小姐带回来。”
棠东煌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衬衫,随意往挂汗的身上一罩,抬手示意几个陪练的保镖先下去,然后端着那盏浮沉的大红袍朝靶房走。
管家跟随其后,听男人问:“从始至终,她都没露面?”
“江飞凡说,三爷人不在毓山。”
地下室每隔三十步一盏壁灯,光线暗弱,却不影响常年练武之人的视野。
通道里有出风口,夜风吹进,将男人的黑色衬衫紧紧贴在他精壮的后背上。
四十出头的男人,不动声色间,自有一股经年沉淀的气场与魅力。
这便是年轻时,梁霁云一头栽在棠东煌身上无法自拔的原因。
到了靶房,棠东煌边上zidan边说:“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也能做得这般狠,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话音落,连续五发相继射出。
几十米开外的靶上,只留下一个口径狭窄的圆洞。
管家蠕了蠕嘴,欲言又止。
二爷与三爷的事,哪容底下人胡乱揣测。
哎,罢了。
棠东煌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陈盛那边几点的飞机?”
“凌晨一点起飞,八点可以抵达帝都。”
“嗯,下飞机后让他先回去休息,不必跑一趟过来跟我报备。”
“是。”
管家走前,棠东煌又叮嘱了一句,“这些日子让小姐暂且住在穹山吧,想必大哥也是此意。”
他口中的大哥,正是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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