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您不能进去,任总她在开会……”
一大早,素叶文化集团简约而有格调的大堂内,任苏奇带着冷笑,单手拎着西装搭在肩上,全然不顾陈舸的阻拦,自顾自的往里冲。
一看到任苏奇出现在公司内,前台就立刻打电话叫来了陈舸。任苏奇每次出现在公司都没好事,而且前台肯定拦不住他。不过有时候他心情好,也会买陈舸一个面子。
陈舸匆匆赶来,很快发现今天并不算任苏奇心情好的日子。任苏奇对陈舸的劝阻不管不顾,打定了心思要闯进去。
陈舸阻拦心切,心一横自己张开双臂挡在任苏奇身前,任苏奇却步子不停,一门心思往里走,一个不小心,陈舸的脚就踩在了任苏奇的脚上。
任苏奇皱起了眉,嫌弃说道:“你知道这双意大利B家手工定制的皮鞋有多贵么?怕是你三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任苏奇话里那瞧不起人的高傲意味,让陈舸的脸一红。陈舸往旁边瞟了一眼,发现前台的小妹妹们都带着吃瓜的表情看着这边,陈舸的脸更红了。就在他这样的一个犹豫之间,任苏奇就趁机钻了进去。
任苏奇轰一下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任苏苑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移开视线,冷冷的望着他。
陈舸跟在任苏奇身后匆匆赶了过来:“任总,实在抱歉,我没拦住……”
“没事,你先下去吧。”任苏苑说。
陈舸转身就要出去,任苏苑在身后叫住他:“对了,你上个月表现不错,我奖励你两双B家手工定制的皮鞋,你空了先把自己往返意大利的机票定了。”
陈舸忍不住笑了,低低道了声“谢谢任总”,便带上门出去了。
“你这是故意打我的脸?”任苏奇冷笑道。
任苏苑也不说自己刚才在监控里目睹了任苏奇硬闯一幕的事,只是用冷漠而戏谑的声音问道:“今天来有何贵干?我们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任苏奇环视了一下任苏苑的办公室:“你这庙怕是也不小,不知花了任家多少钱。更可况你这庙的后殿里,不知还藏了多少妖魔鬼怪……”
任苏苑脸上戏谑的笑容不变:“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任苏奇直视着任苏苑的眼睛:“袁瑜的事,是你干的吧?我这么多年跟娱乐圈混得也熟,从来没听过哪个乱玩的圈子,带上过袁瑜。”
“你是说这么多年,你跟娱乐圈睡得也熟吧?”任苏苑看着任苏奇脖子上那衬衫领也遮不住的草莓印,心里一疼。
“在我面前就别装什么遵纪守法好公民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干的。”任苏奇勾起一边嘴角笑着:“我只是来提醒你,干这种损阴德的事,手脚放干净点,不要又像上次打断娱乐公司老板时一样,被人抓住了把柄,让老爷子来给你擦屁股。”
“我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是被你抓住了把柄。”任苏苑冷笑道。
任苏奇的脸色变了:“你骂谁不是人呢?”
任苏苑道:“上次那娱乐公司的老板,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拍烂片不知洗了多少钱,我断他一双腿也算是给他提个醒,别以为整个圈子就由得他横行霸道。倒是你……”任苏苑冷笑一声:“巴巴的派人去现场搜,搜出一点莫须有的证据,就去告密说是我干的。你还真跟我是一家人呢……我的好大哥。”
任苏苑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尽是冷漠。
“本来就是你干的。”任苏奇啐了一声:“别又想当□□又想立牌坊。我这是为了让老爷子睁眼看清楚,他的二女儿是什么货色,千万别不开眼的把任家家产给了你,那当真是喂了白眼狼。”
“那你又是什么货色?”任苏苑突然不笑了,连脸上的表情都冷了下来:“你的手脚是干净的?还是比我沾了更多的……血迹?”
任苏奇被任苏苑的冷眼盯着,好似要看穿他灵魂似的,任苏奇觉得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我可不像你,我行得正坐得端,有本事你去查。”
“别在我面前摆什么豪门贵公子的做派。”任苏苑的脸上恢复了冷笑:“周忆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是知道,你妈妈……”
“别提我妈!”任苏奇怒吼道。
任苏苑笑了一下:“你要是觉得袁瑜这事是我干的,你只管去查,再闹到老爷子面前去我也不怕。倒是你在建的楼盘,叫云景国际是吧?听说前两天,有两个工人出事了?”
任苏奇脸色一变。
云景国际是素问地产集团今年的大项目,为了赶金九银十的销售旺季、在十月末尾之前完工,正在疯狂赶工。前两天,竟有两个建筑工人从楼体外的高层脚架上跌下来摔死了,最开始有媒体报道说是疲劳作业,不过很快这样的新闻就被压了下去。
楼盘负责人出来面向媒体展示了工人上下班时间的登记册子,一本正经的表示:“我们的工人都是按时上下班,绝没有疲劳作业的情况发生。”
不过背后的真相,任苏奇作为总裁却是很清楚。此时他眯着眼观察着任苏苑带冷笑的面容,实在猜不透任苏苑掌握了多少证据。
他很清楚,他在背后查任苏苑,任苏苑也在背后查他。
任苏奇又愤恨的啐了一声,转身离去:“既然不是你干的,那就最好,我替我家小忆谢谢你了。”
任苏苑冷眼看着任苏奇离开的背影,知道他刚才受到自己那样的威胁后,这一次,是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任苏苑仰面躺在小牛皮办公椅上,觉得有一些乏。昨晚忙了整整一夜,今早又被任苏奇这样大闹了一通,叫她觉得身心疲惫。
昨夜派那人去给袁瑜下了药,又安排了一个不惹袁瑜怀疑的年轻男人刚巧出现在袁瑜身边,等袁瑜的药效上来,年轻男人凑上去,早已等在一旁的人再偷拍下照片……任苏苑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一双手,这双手修长白皙,食指上戴一枚泛着纯净光泽的碎钻白金戒指,任苏苑却觉得这双手真如任苏奇所说,脏得出奇。
任苏苑有些嫌弃的把自己的双手甩开。过了一会儿,却又还是把双手伸到自己面前,透过落笔窗透进来的日光细细打量着,自嘲的笑笑:“不过在这世上,尤其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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