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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白在姑臧县门口就和戏志才分别,一副你别想蹭上来的姿态。

戏志才爽快地和贾白告别,转头就写了封拜帖递给贾家。

贾诩不在,家中的当家人是贾氏,贾氏让家仆告知戏志才家主不在,不能接待,请先生见谅云云,戏志才开始还以为这是贾诩的推脱之词,直到他在姑臧走了一圈,得到消息说贾郎中前几日去了郡中,这才傻了。

好你个贾诩,好你个小郎君,这是一报还一报啊。

戏志才和荀攸用一封拜帖给贾诩下马威,贾诩立刻用这个拜帖回了个下马威。

回想来时路上的颠簸,戏志才觉得一本正紧的贾家小郎君内里不知怎么暗笑他呢!也是他大意,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端得住,一点陷也没露,更没想到贾诩反手这么快。

戏志才一方面咬牙切齿,觉得之前赶路骑马的腿还酸着,一方面兴致勃勃,联系姑臧学堂。

戏志才没想过回武威去,万一他回去时贾诩归家怎么办?岂不是又白跑一趟?一次被坑可以推脱大意,两次就是傻。公达知道了肯定也会笑话他的,诸如志才你这么辛苦折腾不如我在武威这里好酒好肉的待着……

想想就觉得不行!

反正这里是贾诩的家,贾诩待在武威一段时间说得过去,能一直待那?他总是要回来的,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里守株待兔就好。

在这期间,找贾家小郎君玩玩。

抱着这样的想法,戏志才混进姑臧学堂。

“这是颍川学子戏志才,来凉州游学。”学堂的夫子像学子们介绍,“志才多才多艺,见多识广,诸君可与之交流学习,彼此助益。”

颍川的学子啊,听到这话的学生们眼睛一亮。

颍川地处中原腹地,地理历史原因,颍川的文化底蕴比凉州深厚,出的人才也比凉州多,就中央取士概率来看,取中原十人方有凉州一人,可见彼此天然差距。

这会儿听夫子介绍戏志才是颍川的学子又这么评价他,众人都觉得戏志才是个学霸,看他的眼神火热至极。

戏志才谦虚一笑:“志才不才,请诸君多多指教。”

姑臧的学子们围了上去,在戏志才有意结交下,很快就和戏志才混熟了,戏志才也因此,和贾穆搭上了关系。

咦?怎么是贾穆而不是贾玑(白)?

年龄摆在那里,戏志才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怎么可能和贾玑一个七岁的少年在一个班?夫子还靠谱点,然而来姑臧学馆当学生方便,当夫子就没这么简单了,至少需要当地有名望之人的推荐信才有可能被学馆聘为夫子,戏志才初来乍到,哪来人给他写推荐信?

戏志才只好迂回而行。

反正贾穆都摸到了,贾玑(白)还远吗?

贾穆和贾白(玑)/贾诩不一样,是个正紧人,所以戏志才很快就套到不少话,并且在第二天就和贾穆勾肩搭背的去接弟弟们了。

贾访是个比贾穆还简单的人,戏志才交流几句就明白了,他暗暗惊奇,没想到聪明人的家人有这样单纯的角色?这也方便戏志才套到更多贾玑消息,诸如喜欢看书,不喜射、御等等。

咦?

这个描述是不是有点熟悉?

没错,戏志才也是这样的。

这让戏志才觉得和贾家小郎君投缘的同时准备得更加周全,恕不知他完全瞄错了靶,直到见到贾玑的那一刻。

贾玑瑶环瑜珥,和当日戏志才见面的“贾玑”外表上没什么不同,然而戏志才还是第一眼就知道了,这不是前几日坑了他一把的贾玑,即便这个贾玑反应极快,戏志才也确定,人不是原来的那个,或者说,当日与他在酒馆认识的小郎君不是贾玑。

“戏兄,别来无恙。”已经从贾白那里知道前因后果的贾玑反应很快,听到大兄介绍戏志才名字后马上拱手道。

这可真是个狐狸窝,戏志才想,骗他的小子是个小狐狸,坑他的老子是个大狐狸,这个试图糊弄他的小子也是个狡猾的,只可惜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出现,见面第一眼就露陷了。

戏志才皮笑肉不笑:“小郎君聪明伶俐,戏某多日不见,甚思之。”

贾玑眨眨眼睛:“玑也甚是思念戏兄。”

可得了吧,你我都没见过面你哪来的思念?

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戏志才应了,与贾玑周旋几句后与之告别——即便心里非常好奇骗他的贾玑是谁,戏志才还是忍住了,他之前的方向错了,贸然上前得不偿失。

贾玑虽然灵慧,也还没办法和戏志才这样经验丰富的惯犯比,所以不知道自己就露陷了,回家后和贾白说了此事。

“什么?那家伙去了学堂?”贾白惊讶道,“我还以为他回武威了。”

“守株待兔吧。”贾玑想了想道,“他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在武威吗?”

这是两头蹲守啊,贾白明白了,真不知道耶耶什么魅力让人这么堵他,贾白疑惑道:“球球,你知道吗?为什么拜见耶耶?”

贾玑摇头,他也没想明白。

贾白憋嘴。嫌弃道:“那么多世家子弟,就这两个,事多。”

“别管他们。”贾玑道:“耶耶会处理的。”

“可我觉得玄。”贾白双手托腮,“耶耶只有一个,他们有两个,耶耶分身乏术。”

贾玑和贾白心灵相通,知道她还是在意,问道:“你想如何?”

“我是想如何,但我们情报太少了,很吃亏。”贾白苦恼道,“我只知道他们一个叫戏志才,一个叫荀攸,是来买酒方的,其它什么也不知道,去颍川打听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反倒我们家,只要周围走一圈,大部分事情都能打听到。”

这个现实贾玑也没办法改变,他道:“这种情况更是宜静不宜动。”

“我懂,所以才烦。”贾白叹道,“希望大哥二哥聪明点,别家底都被人掏光了。”

贾玑觉得难,毕竟大哥二哥一个正一个傻,不被套话太难,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大哥二哥此事,怎么说?说人想拜见耶耶所以要防着?难来的道理?再说就二哥的演技,让他不动声色地防备人家,实在太为难他。

“可惜我和哥哥们不在一起。”贾玑道,不然还能在旁插科打诨糊弄一番。

感觉越说越觉遭。

贾白沉痛:“实在不行,只能放耶耶保平安了。”

贾玑:“……丫丫,慎言。”

这两人没什么,要是把耶耶惹了,那才叫遭。

贾白就是口上说说,实际上她见耶耶比谁都乖。

贾白比了个闭嘴的姿势,和贾玑咬耳朵:“球球,你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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