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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如果用动物形容,姜霆绝对是哈士奇派的,翻脸比书还快,一会跟你好,一会跟你咬得难舍难分。

“放屁,你知道爷多久没吃饭了吗?再来一碗!”

小满抱着孩子,小孩惊讶地看着小野狼风卷残云,姜霆抬头看了眼:“哟,才几天就搞出私生子了?嗯?你俩?”

“闭嘴!”刃左手紧了紧刀:“是小满心软,若是我,恨不能……”

“给我一刀?”姜霆笑,将头埋在面碗里:“你若永远跟在别人后头,一辈子都不会出头,也不会被看到。”

“小爷这是在帮你!傻子。”

刃眼神迷茫了一瞬,确实,如果小野狼没走,找店、住房、寻医肯定都是姜霆来,他那么八面玲珑,而刃……只是跟着而已。

“你少偷换概念!”小满用筷子敲了一下姜霆的头,后者翘唇一笑:“你看他不是信了?”

“真单纯。”接着,他呼噜噜喝干了面汤。

刃怒了:“你嘴里能不能有一句真话!”

“有啊。”姜霆一抹嘴:“我今晚想跟你们睡觉,这是真话。”

两人:“……”

四个人有男有女,还有孩子,小满心疼地交给老板十二枚戈币:“老板你说好,包两顿饭的。”

掌柜的笑眯眯收了钱:“那当然,客官明早记得下楼吃饭哟!”

小满带着孩子住一屋,而刃拖着小野狼住隔壁:“脚,脚!”

临进门前,小满忽然问:“姜霆,你脚到底怎么伤的?”

小野狼扒着门框:“想知道?”

“鹫部的人干的?”小满问。

“明天买一斤卤牛肉我告诉你……哎哟兄弟你轻点。”姜霆被拽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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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白面回城面见捧古。

句章城略显荒凉,捧古的城主府却极尽奢华,钟乐悠长轻缓,舞姬无声地舞动着柔软的腰肢。

“大哥!”

白面匆匆跑进来,捧古叫停了舞蹈:“都滚出去。”

舞姬们像流水一样退出去,捧古坐直身子:“如何?”

老板娘是外乡人,在句章城无亲无故,他们只好从店伙计头上追查。

白面连声说:“两个伙计都说,那东西不是老寡妇的。”

“是她从一个客人身上得来的。”

“那个客人就是那一日与汤丹在一起的人!”

“汤丹?”捧古缓缓将背靠在椅子上。

“若是汤丹可就不好办了。”他喃喃。

汤丹这个虬髯大汉来自北方燕国,还是公室之后,捧古与他早年有些交情,若非万不得已,他不太愿意与汤丹为敌。

“不过他们与汤丹分开了,现在住在城里另一处客店里。”白面道。

捧古转头:“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抓起来啊!”

“我已叫人把客店包围了,但是,”白面觉得这个情况还是得说一下:“他们与姜霆在一起。”

“姜霆?”捧古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白面:“就是老野狼的儿子,那个叛徒。”

捧古瞬间就想通了:“那个有红宝石的人,是金乌部的人?”

州勾要找的人好像在金乌部,而这么巧,他们还拥有那枚红宝石!

这不就对上了吗!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在边境小城躲了二十几年,捧古第一次觉得自己回琅琊有望了。

“回寨子里叫人,快去。”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哈哈大笑三声:“区区几百人的部落,夷平就是。”

找人嘛,哪需要那么大费周章,还悄悄的?还叫人潜进去?费劲!

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再一把火烧了,什么陈年旧事翻不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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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狭窄山道旁,青草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儿。

这片宁静祥和没持续多久,便被急促的马蹄踏破。

风从耳畔呼呼狂吹,小满脸都冻僵了:“姜霆,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姜霆的下巴压在小满肩上:“好好骑马,第一次骑,胆咋这么大呢。”

他们在赶回山寨的路上,昨天半夜,姜霆忽然把所有人弄醒,说有人要杀他们。

三天经历两次追杀,这经历可太草了。

但他说得信誓旦旦,并且带小满上楼顶望见了那些隐藏在黑夜中的杀手,但要逃跑,没马怎么办?尤其他们还有驴、货物、孩子,还有姜霆这个伤患。

“给你看野狼部的看家本事。”

姜霆从衣领拽出一枚骨哨吹起来,骨哨的声音在顺着夜风传得老远。

忽然,客店院里的马儿显得十分躁动,“咧咧”声从起,不少马儿焦躁地在栏横冲直撞。

“走。”姜霆边吹,边示意小满二人下楼。

等到门口,剧烈的冲突声将黑夜吵醒,无数听见骨哨召唤的马匹挣脱束缚冲过来,马群中,正有他们骑过来的两匹马,它们不知去哪流浪了几天,现在又回来了。

“上马!”

骨哨声不停,马儿们四处冲撞,将包围他们的杀手冲得七零八落,小满他们就趁机跑出来了。

小驴跟在背后,刃背着孩子,姜霆这个伤患非要跟小满一骑,用他的说法——他怕刃半道上将他丢下山崖。

“那些是鹫部的人?”小满大声问。

“来杀你的?”

“那可不一定!”姜霆吹着风,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姿态又回来了,他非常享受马背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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