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香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这样做就是为了掩饰自己伤人的事实。届时再用这样的说辞,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迹部同学,我并没有在解释我和日向同学为什么要回来。”泷岛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只是在确认平泽同学的认知。她认为叫人去救自己的朋友会让我们畏罪逃走,但事实上,在她成功逃脱的瞬间,是否叫人去救自己的朋友又是否会撞见我们都不要紧,因为所做的事注定会败露。这并不能说明她为什么没有向大家求救,而是专门来找你。”
泷岛说完不待她说话,又说道:“现在是我和平泽同学在对质,这件事和迹部同学没有关系,可以请你不要插嘴吗?”
景香大怒:“她们是我后援会的成员,你针对她们难道不是因为嫉妒我吗,这事怎么跟我没关系。还是说你只敢欺负她们这些家世普通的人,而不敢和我对质?”
“首先,如果能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才有迹部同学所说的针对她们乃至嫉妒你的讨论。现在这件事根本无法确认,迹部同学却认定我就是凶手,处处掣肘,甚至干扰对质,是否不太妥当?
“其次,虽然我并不清楚三位同学的家世,但应当不会比我更普通,我与她们对质,是因为她们指认我是伤害她们的犯人。这事是三位同学挑起,何来我欺负她们一说?请迹部同学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向我道歉。
“最后,我想不出有什么与迹部同学对质的必要。”
泷岛说完径直看向迹部,“还请迹部学长约束无关人,以免让人误会迹部同学是在暗示平泽同学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你自己不是已经把这个大家也许还没反应的事实摆出来说给所有人听了吗?
大家都看着泷岛,心情复杂的同时也不得承认她说的其实有道理。
景香在这件事中参与太多了,而这件事严格说起来其实真的与她没有关系。这三个人是她后援会的成员或是其他人后援会的成员在对质时并不要紧。
要紧的是,谁在说谎。
景香气地倒仰,说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比不得迹部同学,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状况下就直呼我与日向同学为杀人犯。”泷岛回答说道。
在景香开口以前,迹部说话了。
“景香,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是当事人或直接关系者,现在你不能发言。”迹部说道。
这话听着并不像劝阻,但着实很不客气。
她再说一句话,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当事人或直接关系者。
遭遇事件的三人虽然是她后援会的成员,但这种联系太薄弱了。在场的几百人大家都是同学,这种程度关系随便一说都是。
那她怎么是当事人或直接关系者?
这件事是她指使策划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道理可以作为当事人或直接关系者。
景香可怜巴巴地看着迹部:“哥哥……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你怎么被人欺负了?”
“欺负我后援会的成员,就是打我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景香气鼓鼓地说道,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泷岛一眼。
“有人在校内行凶,这不是小事。”迹部说道:“如果能证明平泽没有说谎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的。”
他说的是如果能证明平泽没有说谎,而不是平泽没有说谎。
泷岛不由看了迹部一眼,他已经猜到但还是决定袒护自己么?该说稍微有些意外吗……这些孩子真的都很聪明,聪明到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迹部感受到她的视线但并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对景香说道:“现在就安静听着吧。”
景香不满地瞪了泷岛一眼,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了。
气氛沉默一瞬后,泷岛的视线慢吞吞地转回平泽身上。
“平泽同学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平泽几乎要哭了,她回答说道:“我没想那么多。”
人在紧张的时候不会事事想的周全也可以理解,虽然这个理由没有任何说服力但也证明不了她在说谎。
泷岛闻言只是点点头说:“好。”
好什么……大家听到泷岛的回应都有些意外。平泽的回答并不能服众,就算不是泷岛也会忍不住去质疑她的话。
你想到去叫人会让泷岛发觉事情败露,就想不到自己逃走也等于事情败露吗?骗谁呢?
但泷岛居然就放过了,并没有就这一点继续逼问。
“那我们继续来说下一个问题吧,就不问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了。”泷岛说道,“既然担心打草惊蛇,那为什么最终选择的求助对象既不是迹部学长,也不是田村老师,而是迹部同学?”泷岛说完笑了笑,“总不会是不敢,又或者是质疑迹部学长与田村老师的品行。”
这句话说出之后,像笼罩在心头的淡淡雾气被驱散了一般,不少人豁然开朗。
没错,这里正是这件事中让人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遇到杀人事件虽然嘴上一直在说很害怕但过来求助时没有慌乱地大哭大喊大叫也好,两次描述的细节差别太多这也忘了那也没想太多也好,都可以说是思绪不全判断失误。
但不报警也不找学生会会长甚至也不找老师,而是专门找到景香。
这是这件事中最不合理的部分。这就像被追杀的时候路过警局而不入被警察在后面追问发生了什么一言不发铁了心要往家里跑,仿佛警察都是杀手的同伙一样。
因为一开始景香就站在裁决者的立场兴师问罪所以大家一直都聚焦在事件本身——两人的伤势到底是不是泷岛做的?
但把这件事暂时搁置,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平泽的很多行为都太让人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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