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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犹如一道道洒落的金线,一半打在窗棂,一半被飘飞的白色蕾丝纱帘折的稀碎。

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就像镶在地面的星点,众星拱月般一路延绵到了那个女人的脚下。

女人很高挑,一身黑色长裙让她看起来极为优雅;过肩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依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

起风了。

女人的发尾被风拂起,在阳光下微微轻摇,似羽毛般轻飘飘的..撩拨着他的心弦。

“齐女士,您的物品已经全部搬上来了,您清点下。”一个穿着制服的搬运工摘下帽子,擦了擦流淌过眉梢的汗,将物品清单递过去让女人过目。

女人终于转过了头,一双眸子仿佛泉水那样清浅,像极了高不可攀的谪仙。

“辛苦了。”她点头,声音似风拂杨柳,引的搬运工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送走了搬家公司的人,女人这才看向祁清。

“抱歉,打扰到你了吧,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我是新搬过来的。”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看了眼他的身后:“...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吧。”

她莞尔一笑,伸出手,一派的落落大方:“那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

女人的手格外漂亮,不似正常女人那样纤细,反而骨节分明,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零碎的阳光落在指尖,为她带上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光晕。

祁清面对女性不会像面对男性那样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没有靠近;女人模样太神圣了,祁清第一次知道,原来触碰会是一种亵渎。

女人笑了,主动握住了祁清的手。

“齐静。”

“很高兴认识你。”

“祁清。”祁清表情僵了僵,回答道:“我也是。”

微凉的指尖掠过掌心,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祁清下意识的蜷缩起了手指。

这个世界,总是会对美人宽容一些的。

祁清也不例外。

他鲜少会心动,可以说这是第一次如此悸动,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跳的这样欢快。

他是走狗屎运了?

祁清如丧考妣的心情奇妙的回升了一点。

回到家里,他瞥了眼自杀未遂的麻绳,又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一张脸立马又垮了下去。

九月,虽说早就过了立秋,但天气仍旧是燥热的;窗外蝉鸣响彻天际,为空气都带上了一丝躁意。

祁清趴在阳台处,感受着晨风带来的片刻凉爽,余光掠过隔壁的时候,微微出起了神。

兴和小区的房子,阳台和阳台之间挨的极近,以至于一扭头就能窥见隔壁一二。

他们这幢楼的房间格局大都大径相庭,两室一厅,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已经是焕然一新了。

新置办的家具将房间装点,大到衣柜,小到花瓶,一切都在展现房子新主人的不俗品位。

她可真好看啊。

祁清望着靠在窗边的女人,想。

阳光就像细细的描笔,一点点勾勒出她半边侧脸;从额间碎发,到眼眶,鼻子,嘴巴;光影交错之间,就连阳光都对她偏爱一点。

祁清突然往下一蹲,跟做贼一样,隔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双眼睛,瞄向隔壁。

女人已经不在了。

好险好险。

差点就被发现了。

祁清拍了拍胸口,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行为有多像一个变态。

祁清想象了一下,自己戴着镣铐左拥右抱警察叔叔的样子,打了个激灵,赶紧悬崖勒马,念了几遍清心咒。

*

从那天过后,距离新邻居搬迁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除了刚开始,后面几天鲜少能碰上面。

邻居似乎很忙,每天都很早出去,往往回来都已经是深夜。

也因此,他们的交集也止步于此。

生活在城市里,这样的邻里关系似乎是常态。

看似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实际上,各自井水不犯;每家门槛前都有一道无形的边界线,不可跨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中秋佳节悄然而至。

中秋在华夏人的心中意味着团圆与想念。

祁清特地煮了一些速冻汤圆。

以前,祁清最喜欢的就是过中秋;祁妈妈会亲自下厨,做他最爱吃的松鼠桂鱼,那时候他还没成年,老头子不让他喝酒,唯一能让他沾杯的就是中秋和过年。

酒的度数很低,是比较清甜的果子酒,甜滋滋的,喝了也不会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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