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说着说着眼眶就湿了。
他不想哭的,想想一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真的是怪矫情的,可是就是止不住;心里头也是又酸又麻的,堵的发慌。
祁清赌气似的撇过头,不吭声了。
这家医院刚开不久,来就诊的人本来就不多,急诊室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整个急诊室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眼看着附近床位一张张空了下来,祁清的吊瓶终于快空了。
李美美一直没有回来,祁清走的时候将李美美的身份证放到了护士台上。
毕竟这玩意挺重要的,趁人之危什么的,也太缺德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靳乐贤开的车。
这个点晚高峰已经过去了,回去的路除了吃了几盏红灯,也算是一路畅通。
一路上靳乐贤也没有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若不是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在发抖,恐怕谁都窥不见他心底的波澜。
到了小区,祁清低低道了别,他的那句晚安和无数个夜晚的晚安没有任何区别,可是谁都知道不一样了。
靳乐贤能明显感觉到,他费尽心思打破的,那道名为邻居的边界线被重新筑起来了。
靳乐贤在车里坐了一会,从烟盒里抽了支烟。
他很少喝酒,会抽烟,但没有烟瘾,抽和不抽从来都是看心情。
夜很深了,整个室外停车场没有一丝人烟,只有行车记录仪在黑夜中时不时闪过的一息红点。
他降下车窗,摸出打火机,点了好几次火,火机都没打开。
靳乐贤烦躁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嘟”的响了一声。
“艹...长没长眼睛..瞎几/把乱开远光灯,要死啊,四个轮子是不是了不起。”
一个路过的酒鬼骂骂咧咧的冲了过来。
“你想怎么样。”靳乐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赔钱,你闪到老子眼睛了,我告诉你,今天不赔钱别想走了。”
他抡起酒瓶,敲了敲前车盖,威胁的意思相当明显。
“...你要多少...”
酒鬼见他识趣,以为碰到了肥羊;他虽然不认识这车标,但一看就知道这是好车,早在这车开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心一横,狮子大开口的报了个数。
靳乐贤说:“会不会太少了点。”
哟呵,这么上道呢,酒鬼乐了,傻子上赶着送钱他哪里有不要的道理。
“那就10W,别废话。”
他打了个酒嗝,提了提松垮的裤子,嘴里不干不净的低估着;歪歪扭扭挪到驾驶座旁的时候,还欠欠的踢了下轮胎。
靳乐贤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摊开手,无辜道:“可是我没钱呢。”
“...你他妈耍我?”
酒鬼一摔酒瓶,怒了,用力掰了掰门把手就想教训教训不知好歹的肥羊。
可惜他喝的实在太多了,满身的酒气麻/痹的不止是脑子,还有身体。
他有些恼羞成怒,试图动手,目光在对上靳乐贤的时候,忽然改了主意。
“哟,美女长得不赖啊,你没钱也可以,陪哥哥我玩玩啊。”
靳乐贤朝他勾了勾手指,笑了。
酒鬼喝的上了头,全然将这视作了调/情。
屁颠颠的往前一凑,下一秒就屁滚尿流的滚出去了老远。
靳乐贤把车窗全降完,又朝他勾了勾手指。
“哥哥还来吗?”
酒鬼看着笑靥如花的女人,捂住发青的左眼,酒都醒了三分。
“..不来了不来了..”
“过来。”车里的女人还是笑着的,眼神却如三月寒潭一般,冰冷无比。
...
一分钟后,靳乐贤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看着酒鬼同指尖燃起的白烟一起消失在了黑夜里。
他突然就明白简俊才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了。
尼古丁的味道真的是这世间最难以戒掉的瘾,既能让人尝尝那人间酸甜苦辣,也能让人一解千愁。
他抬头看了看天,吐出最后一口烟,下了车。
*
另一边。
祁清回到家后,辗转反侧一直没有睡着。
他其实后悔了,在下车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对齐静发脾气,她不应该成为他发泄心情的垃圾桶,这样对她不公平。
何况她的本意也是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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