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臬只待了片刻,没等到周子吟回来就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个背影。
李臬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聊天的人,虽然表面上显得极为云淡风轻,但到底风尘仆仆,行事匆忙。
细问了一点她家里的底细,然后开口闭口的聊起了战事。
脖颈色微白,与脸上比起相差甚远,应该是常年抛头露面,没有那一身子的书生柔弱气。
不是侠客,就是战士。
只不过聊战事
她倒是真没有特别关注过南疆的乱局。
齐王她也不是没见过,人大多不可貌相,但这齐王给她的感觉确实有些表里不一,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京城内如此之大的贫富差异,齐王居然坐视不理、不闻不问。
南疆能发生这般事态确实也是能见微知著了。
只怕这齐王皇位的龙椅还没坐稳就给换了主。
“李公子,你这手”
李臬的右手食指断了半截。
他缩了缩手,缩进袖子里,脸上没露出什么痛楚,反而浅笑了一声:“战场上不小心让人给切了。”
林卿卿的眼睛一时不知道应该望向哪里,只得跟着干巴巴的笑。
“唉,”不知怎么,男子又叹了口气,“如今这天下,怎么就让齐家给夺了。”
林卿卿若有所思的想了下,问道:“你们、你们可有曾想过,南疆起义成功后这天下易主,又该是轮到谁呢?”
帝制是个死循环,明君是真正百年难遇的。
如此因循守旧顽劣不堪的体制,当是要废掉。
李臬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但是他真的很难回答。
听闻前朝血脉永陵王的小王爷至今下落不明,如果他这时候能出现,一定能安定那些起义军的心。
因为无论如何,他手底下的那些起义军至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谁而战。
“谢谢你。”
林卿卿被他的感谢谢的晕头转向:“谢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
南疆起义的原因是齐家人垄断,排到各地的官员都是齐家的,有的人还算廉明,有的人却为虎作伥,狐假虎威。商人得不到利润,百姓得不到安定,战士得不到犒劳,齐家的几个人就能把一个县的搞得人心惶惶,但凡来个姓齐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借机威风一把,人性借此,可见一斑。
“李臬,你是南疆起义军里的什么将士吗?”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同战士们一道出生入死的,谈不了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林卿卿笑:“有此等觉悟,你若称帝必有万民匍匐,我为其一。”
“哈哈哈哈哈哈,”李臬第一次笑得这般洒脱,“你若来南疆,南疆生乱,你去投奔定安军,去找昶广王,定能给你个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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