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在四姐胡秋兰面前翘起了骄傲的小尾巴。
往日都是她不认识小人书上的字,大多数情况下都要请教四姐,某些时候会遇到胡秋兰不耐烦。
现在哥哥让自己教四姐拼音,对于胡雪莲来说颇有种“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的兴奋。
“我不要老幺教我,她连一百都数不了。”胡秋兰听到后,立马反抗道。
让三岁的小孩子教自己拼音,她觉得这是人生污点,以后会被嘲笑一辈子的。
“阿哥让你跟我学,快跟我读阿”胡雪莲好不容易遇到这种机会,怎么舍得放弃。
指着自己在信纸上写的那个歪歪扭扭的拼音,强拉着胡秋兰让她赶紧跟自己读。
“以后你们两个谁学的快学的好,谁就当老师。”
“今天就小莲来教。”胡杨霸道的给她们定下了规矩。
顿时,胡雪莲眉开眼笑的瞥了眼旁边瘪着嘴的胡秋兰。
然后挺直腰杆,板着小脸了,声音清脆的念着阿、哦、鹅
胡秋兰最开始不情不愿的跟着念。
“老四,你这种学习态度,想以后都被小莲压着吗?谁有本事就应该向谁学习。”胡杨敲了敲门板。
跟她说什么“学海无涯,达者为先”这种深奥的话,她是听不懂的。
只能用大白话,清晰明了的跟她说。
胡秋兰听着哥哥的话,低着小脑袋沉默了一会,神态逐渐认真起来。
见此,胡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两个小的在读拼音,大姐和二姐在给太祖语录标注拼音,自己在备数学课。
一切都如此美好。
时间在专注的时候过得特别快。
差不多到点煮饭时,大姐负责喂猪,二姐和胡杨两人就做饭。
老四和老幺两人终于可以趁着太阳没那么火辣,放飞自我般的往外跑,待在家里学习都把她们给闷坏了。
爷爷奶奶和母亲回到家,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洗手洗脚,就开始吃饭。
“娘,今天我们没出工,生产队的人没说什么吧?”大姐胡春梅吃了几口米饭后,不放心的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又没有占她们的便宜。”许乐心头也不抬的回道。
“就谢小斌他们几个坏的流脓的讨人嫌冷嘲热讽几句,大家都还好。”奶奶梁招娣补充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胡杨觉得大姐和二姐松了一口气,神态中似乎都轻松许多。
其实他并不知道,生产队的人没太大意见,主要原因归结于他。
自胡杨给革命故事会投稿,并得到稿费开始,在村里人心中就渐渐有逼格了,但那时候还引而不发。
直到羊城日报刊登了他的文章后,地位才得到正式承认和巩固。
因为在农村人的观念中,唯有出书和上报纸,才是真正有知识和文化的人。
而不是那种只会茴香豆的“茴”字几种写法的臭老九。
嗯,文章能够出现在报纸上的,也没有人敢随意将“白专”这顶帽子往他头上扣。
更何况此时那不可描述的运动已经结束了,大环境已经不存在了,大家对此也很疲倦。
所以生产队的社员们在听到谢小斌等人说胡春梅她们两个也在家里读书,才没有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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