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还没回家。
哼!她怎么会回家?她当然不会回家,这个点她一定是和莫亦晴在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再从风花雪月聊到油盐酱醋┄┄
朱茱瞪着副驾上的手机,突然又生起气来。该死的陆笙,她真的不再打来了,她怎么不坚持打来,或许在拒绝几次后,她会考虑原谅她的。
朱茱恨恨的把手机丢入包中,打开导航,把目的地设为朱宅别墅,随着清脆的女声提示,她调转车头猛踩下油门。
女佣阿香最是眼尖,老远就看见朱茱驾驶的红色跑车驶进别墅,一路疾驰朝后院凉亭跑去通知朱伯年,边跑边喊,声音简直惊天动地:“茱茱小姐回来了!茱茱小姐回来了!老爷啊┄┄小姐回来啦!”
福婆正伺候朱伯年吃药。一听到朱茱回来了,朱伯年直从太师椅上跳起,丢开药丸,直往前厅冲。
上次争执后朱茱离家出走,祖孙俩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朱伯年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进前厅,正想着开口训斥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却看见朱茱眼睛红红的,两颊似乎还挂着泪痕,满腔的责备顿时化成无限的怜爱:“小猪猪,这是怎么啦?”
“猪爷爷┄┄”朱茱一头栽进朱伯年怀中,闷闷的声音从朱伯年臂弯中飘出来:“阿┄┄你们是不是都不爱我了?”
原本脱口而出的“阿笙”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朱伯年慈爱地抚摸她的发顶,他不知道朱茱的心事,只是觉得这孩子跟平时很不一样。或许前几天他说的话太重了,把一个活泼精灵的孩子伤害成这样,心里充满了心疼和自责。
朱茱可是朱家的“金叵罗”,是他的命根子。
他长叹一口气,凝视着朱茱:“怎么会?猪爷爷爱你胜过自己的命。”
朱茱垂着头,平日眼中的神采消失无踪,朱伯年心里紧紧的一抽,心底更加柔软了,轻声地哄她:“我的小猪猪不是喜欢画画么?爷爷叫人建了个画室,让福婆带你去看看,不满意的地方爷爷就叫人改,好不好?”
朱茱的眼睛终于亮了:“爷爷,你不反对我画画了?”
朱伯年因为朱茱眼睛的亮光,心里也跟着一亮:“唔!既然要画,那就画好好的画!”
“爷爷!”朱茱又埋进他怀中:“你是世上最好的爷爷,我爱你!”
“那就好,那就好!”朱伯年有点哽咽,花白的胡子随着嘴角的扯动而动,眼睛湿润了。
┄┄┄┄┄┄┄┄┄┄
朱茱的画室装修的古朴又大气,画案﹑文房四宝﹑各色画画工具及颜料一应俱全,偌大的窗台边摆放着珍贵的盆景,显得协调而不凌乱。
画室的墙上挂着国画大家静济大师的真迹《泉》,静济大师的真迹早在五年前他的离世而变成传世珍品,传说他的一幅画能在S市换一套房。可见朱伯年对朱茱有多宠爱了。
晚饭后,福婆婆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朱古力牛奶走进画室时,看到朱茱正坐在画架前支着画笔一动不动,怔怔地出神,连她走近身边都没察觉,福婆婆就将牛奶放在书桌上,凑过去瞧:“在画什么?”
“赫!”朱茱被吓的一个激灵,皱着眉做捧心状,懒懒的抱怨道:“福婆婆你┄┄不声不响的吓死人。”
福婆婆转回书桌去拿牛奶:“我敲了两次门,是你有心事在走神没听见。”
朱茱接过牛奶嘬了一口,眼神微微躲闪:“我哪里有心事?”
“还说没有,你看你都画了什么?”
“呀!”朱茱低头一看,原来她临摹静济大师的名画,画中泉边的石屋被她画成了草屋。她尴尬地弯弯嘴角,扯下画纸揉成团抛进纸箩。
福婆婆垂头打量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阿笙她做了什么,惹得我家小猪猪气成这样?”
“她明明知道那个莫┄┄”朱茱惊觉失口,连忙把后半句憋回去,心虚地扭转半个身子,躲避福婆的窥探:“谁说我在气她了?”
福婆抿着唇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移步到窗边的画板前,上面陆笙的画像早已在飞镖的摧残下,千疮百孔不忍卒睹。
害!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呀?
福婆婆的父母受过朱伯年的恩惠,她为了报恩就留在朱家,从未婚嫁也没有孩子。她在朱家服务了四十几年,可以说朱茱是她一手带大的,陆笙也是由她照顾着长大。从小到大,一直是陆笙迁就朱茱,所以她也很好奇,陆笙到底做了什么让朱茱如此生气。
“怎么不接阿笙电话?她整晚找不到你都急坏了。”
小丫头脸部表情丰富,一个白眼翻得辣个彻底:“切,她有的是人陪,还找我做什么?”
福婆被她萌萌的表情逗笑了:“当然要找啦,谁家两百斤的肉丢了不找啊?”
“你,你,你,讨厌!福婆婆,你才是两百斤的胖子!”朱茱愤愤地揉了一张画纸,朝福婆婆丢去,丢完又拿另一张铺在画板上,漫不经心地调颜料,挣扎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阿笙她┄┄她有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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