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字四号房。四名壮汉刀客列坐两旁。
靠窗主位上,坐着一个沧桑又不失英气的汉子,被紫外线锻造成的紫铜色皮肤上,泛着黝光,宽厚的嘴唇因为风沙与缺水,而现出了一块块血痂。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即使吃饭时,手中仍然紧握刀柄,面无微笑,只木然的说道:
“准备动手!”
四人齐齐站起,拔刀。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俊俏小哥走了进来,紧接着一道剑气划过。
剑气扫过四人胸膛,外无伤,内断心肠。又撞在两个包房间的木质隔板上,正好将贵四房与贵二房打通。
恰到好处的力道,无不说明着,使剑人实力强劲。
四个壮汉思维停滞前,脑海中齐齐浮现出一句话:“好快的剑!”
见势不妙,主位大汉毫不犹豫破窗而出,如大鸟坠地般从五楼跳下,原地打了个滚,卸下力道,顾不得腿骨欲断,疼痛钻心,一瘸一拐往远处跑去。
云飞烟伸手摄过一根筷子,随意一掷,筷子便如飞火流星,极速而去,直奔即将消失在巷口的古铜色大汉。
那大汉连忙停步回头,顾不上心慌失措,用力挥刀斩下。
“咔”,筷子一分为二,半截筷子力道不减,射入壮汉胸口,另一半不知所踪。
壮汉应声倒地,抽动几下,随后没了动静。
云飞烟撤回目光,收剑转身,正对上贵二房里,三双惊讶眼神。
她面无表情缓缓而行,迈过打通的格挡,来到张玉郎身侧坐下,一言不发。
但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塞满整个房间,一时间,无人敢大声喘气。
你故意的,又来杀鸡儆猴张玉郎眼神变了,无奈解释道:“我妻弟,脾气有些大。”
这是暴躁周之平暗暗腹诽,嘴上却附和道:“杀得好!我早看隔壁不爽了,说话声音太吵!”
燕无双明眸一亮:“噢原来你有妻子!”
张玉郎连忙对她猛使眼色:师妹,你别自寻死路,坑我,我没事,她只会杀你!
燕无双似乎会错了意,以为张玉郎惧内,立刻作出一副楚楚可怜表情,对云飞烟道:“小哥哥,二师兄刚才让我做他小妾还说一辈子一个妻子怎么够,少说也得娶十个八个。”
无双妹子,为了坑我,你也是用心良苦,甚至不惜自污张玉郎咧着嘴,恶寒不已。
但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此言一出,云飞烟绷着的脸色反而松了下来,看了一眼张玉郎,垂下头,自顾自吃着菜。
她听力极好,心里门清,这话张玉郎没说。
就算说过,她现在是男装,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仿佛一拳打在空气上,燕无双暗暗气恼,狠狠瞪了一眼张玉郎,埋头用力咀嚼着一块牛筋。
仿佛那就是他的肉筋。
还时不时望一眼男装的云飞烟,偶尔对上眼神,连忙低下头,俏脸生晕红。
一副情犊初开的亚子跃然于脸上。
这神色,不会看上云飞烟了吧张玉郎暗暗吃味,悄悄伸出手,轻掐了一把云飞烟,以示不满。
云飞烟仿佛没有痛感,毫无反应。
一顿饭在诡异气氛下结束。
胖掌柜中途上来一次,战战兢兢命人收拾着四具尸体,没敢说一个字。
江湖上,打打杀杀太正常不过,官府都不过问,何况是他。
临分别时,燕无双望着云飞烟,旧事重提:“小哥哥,你可得看好二师兄,他可花心了,”
云飞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敷衍的神态话语昭示着,她没有听进去。
又一拳打在空气上燕无双没话找话道:“小哥哥,你好厉害,飞筷百步伤人,我师父都做不到哎。”
这副迷妹姿态张玉郎暗暗摇头,心中失落。
云飞烟抬起眼帘,瞧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燕无双连忙将小脑袋点成小鸡啄米式。
云飞烟又说道:“这功法传妻不传女,传男不传戚,你还要学么?”
传妻不传女,意味着只能嫁给他,燕无双心里一百个愿意,她是颜控,早已被男装的云飞烟折服,但女子应该有的含蓄,让她违心的没有当场同意,俏脸上现出纠结神色,犹豫道:
“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会不会太快了,婚姻大事,我要问父亲与师父”
张玉郎看得好笑,决定配合云飞烟,逗一逗无双师妹,便走上前,扳住她肩膀转了一圈:
“师妹,这不就第二次见面了嘛,你表个态吧,我妻弟很抢手,喜欢他的女子,从长安府东大门排到皇宫门口!”
向来风风火火的燕无双难得红了脸,低着头扭捏道:“我回去问问师傅。”
潜意思就是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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