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山岭绵延,林木郁郁,幸好官道处于中间低处,倒是无需翻山越岭,跋涉艰难。
孤零零赶了两个时辰路,张玉郎焦急起来,心里有些慌乱。
飞烟和无双不见了。
不回来接他也就罢了,等也不等一下?他人生地不熟,手无寸铁,两眼一抹黑。
她俩像极了刚拿到宝马的新司机,刚娶了媳妇的年轻新郎,不管不顾,就知道一路狂飙。
真是的,后边还有个人不知道嘛?
张玉郎将四不像拴在官道旁,策马上岭,爬上树梢,手搭凉棚,四下极目眺望。
南边是山,绵延不绝,西边是官道,蜿蜒曲折隐于远处山岭间。
东面是来路,长安府八十里平原,北面山脉尽头,隐隐可见一条青色长龙奔腾。
那是万里青河水。
正看得头茫然眼晕花,忽听虎啸声响。惊起林中几只飞鸟野兔,胡乱窜腾。
张玉郎心下一惊,身躯一僵,一动不动隐藏住身形,后背已是汉湿一片。
他没理由不慌,也不敢从树上下来,那可是老虎。
大夏朝的老虎他没见过,这儿普通百姓都会三拳两脚,这儿的老虎定然也不好对付。
原生态自然环境里,动物都是无拘无束,自由发育可着劲长的,属于能长多大就长多大,能变多猛就变多猛。
修心境,手无寸铁算了还是苟在树上吧。
忽然,他眼神一凝,心跳徒然加快。
一只黄色的,巨大的,腰宽背厚,腿粗爪子大的斑斓猛虎,出现在视线里,慢腾腾走了过来。
体型庞大似象,有东北虎一个半那么大。
比铜铃还大一号的眼珠,冷漠的瞟了一眼树上,神色不屑移开视线,盯住不远处树下,瑟瑟发抖的黄马。
目光拟人,似乎有些嫌弃张玉郎太小只了,不顶饿,填不饱肚子。
而树下这只就不错,勉强能吃饱。
通人性的黄马瘫倒在地,四蹄颤抖,马眼里充满了害怕。
“混蛋,那是我的马,你不能吃!”张玉郎骑在树上怒吼,像极了远吠的负犬。
“嗷”
黄巨虎似乎听懂了,停下步,仰头嚎叫一嗓子,折向往张玉郎这边冲过来,用尽全身重量,撞在树干上。
“啪,咔嚓!”
清脆的肉打树,树折断的声音响过,碗口粗的树应声而倒。
张玉郎心头狂跳,连忙跳跃到邻近树上,眼看老虎凶相毕露,又要撞来,急忙摆手示意道:
“别别别虎哥,我开玩笑的,那马您随便吃,随便吃,不用客气”
形势逼人强,他怂了,坡顶上本有四颗树,现在只剩下三颗了。
任由它再撞下去,就只能和老虎面对面。
形势危若累卵,在马与人之间,他选择将生机留给自己。
黄虎又不屑瞥了一眼他,慢腾腾踱着步,来到瘫在地上的黄马跟前,伸出胖爪子,轻拍一下马臀,发出清脆的啪声,虎目毫无波动盯着马儿,似乎在说:
“起来,跑起来。”
马儿眼神抗拒,一动不动,仿佛在说:“要吃就吃,哪来那么多事,你以为本马不想跑么,腿都吓麻了,跑不起来。”
“啪!”
黄虎又拍一下马臀,这次力道重些,将黄马拍的躯体都挪动了几寸。
马儿还是没动。
“啪啪啪”黄虎很执着,一下下拍着。
好奇怪的虎,看上去不像是饿,倒像是发春了。
这季节刚转过年,冬寒犹在,但严格来说算是初春。
怪不得它看不上我体格是小了些,张玉郎暗暗庆幸。
山顶上声音不绝马儿拗不过虎,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良久,风平浪静,黄虎一只胖爪子搭在马脖上,合眼假寐,卧地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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