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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抽离,玄沧轻抚上头顶鬼族的尖角低头笑的凄苦。

身后弦玥缓步走来,叹道:“当年如果不是我用初代鬼王的元丹救了你,让你成为半龙半鬼族,或许你真的会傻到陪三哥一起死……”

玄沧单手负于身后转身看向弦玥,神色一暗:“当年在四海联合会审上突然附身在我身上的魔气,我到现在一直没有头绪,你查的任何?”

弦玥握紧手中玄黑玉笛,紧蹙眉摇了摇头:“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我也怀疑既然是魔气,或许会是魔界的魔尊,和他的手下荼魃天所为。毕竟三哥当年并没有同意魔尊的招安,就算荼魃天用幻境考验也没有成功,魔尊因此怀恨在心所下的阴招。当年,我也亲自去魔界探查过,当天魔尊因为没有成功将三哥留在身边,醉酒了三天三夜,他自己本人是不可能做出报仇害死三哥的事,而荼魃天更加不可能,毕竟她不会蠢到多管闲事,让魔尊恨自己。而且魔尊得知三哥的死讯,长达一个月抑郁不振……”

看了一眼玄沧紧握在手中三哥死之前沾染血迹的玉佩,弦玥神情不仅凝重几分:“千年来,查不到当年的真相,一直是我的心结……当年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大费周章将你和三哥的事弄得大陆皆知,又是谁处心积虑让你在大殿上,在众目睽睽之中,身染魔气杀了三哥,成为众矢之的的……”

玄沧周身浓烈的杀气一丝丝透体而出,眼中盈满嗜杀:“我一定要找出当年的幕后之人,让那人感受一下,我千年来千倍万倍的痛苦和绝望……”手心一紧,面前窗棂扶手应声而碎。

凤鸣山庄内部柒夜林诺的房间中,此刻房间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气,周遭的一切都结起了冰,连房间外那池清泉都结成块,床榻上的人那随意拢在背后的银白发丝有些凌乱,疲惫的面容透着些许脆弱,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舒适,那对纯冰蓝眼眸骤然睁开。

男子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早已被惊出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却是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男子蹙眉单手一挥,房中刺骨寒气和结冰转瞬消失不见。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长呼出一口气,尽量平定胸腔中因为噩梦狂跳不止的心脏,男子穿着睡衣走到水池边。倒映在湖水中银白发丝在风中飞舞,苍白的皮肤浮着层薄汗,在涌动灵光中灿然生辉。

水面的样貌熟悉而又陌生,男子轻抚上自己的脸颊,苦笑道:“我现在到底是诺凛……还是林诺。”

身后,一声惊呼打断了男子的思绪,男子转过身看向来人,对方戒备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柒夜林诺的房间前。林诺在哪里?!”

诺凛紧蹙眉舒展开,看向来人淡笑道:“你可以叫我林诺,诺凛都可以。”

玄沧和弦玥谈话中,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房中,对着弦玥禀报道:“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

弦玥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夙桑继续道:“林诺的封印解开,现在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和样貌,现在他……”

夙桑话语还未说完,玄沧身影快如闪电般消失在房中,快步向奔跑向柒夜。

快速推开柒夜房门,玄沧慌乱在地房中寻找着那个千百年来思念的人,却没看到对方的身影。忙看向被巨大推门声吓到的枫溪,问道:“他人呢?!他去哪了!”

枫溪轻摇头:“不清楚,他说心情不好想去散散心。”

房门外,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快速离开的人,弦玥叹了口气:“唉…孽缘啊……”

待心绪稍宁,诺凛才发现竟飞到了千百年未曾踏入,他和玄沧少年时第一次见面试炼之境所在的山脉。

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在恢复记忆和样貌后竟这样逃也似的跑出来。

更没想到经过千年之后,自己还能记起过往种种或美好,或痛苦的往事。

他也在恢复记忆后想过,按照玄沧的品性,当年再怎么如何也不能突然魔气暴发,做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自己的事来……想来,一定是他们被某个他们所不知道的人算计了。

浑浑噩噩走到了第一次与玄沧呆过一晚的小溪边,睹物伤怀,这是他们第一次相知相识的地方,留下很多的回忆。

手指轻抚上当年一时兴起在一棵树上自己偷偷印刻的印记,诺凛好奇又好笑更觉得心下苦涩,这是他将自己对玄沧第一次的心动刻下的留念。

诺凛忽然发现自己轻看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以为他只是被欲望和执着驱使着对自己锲而不舍的追逐。

哪知他竟然会当着四海的面说出那样不顾一切的话,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他到底是怎样一种爱,哪怕失了权位哪怕当了罪人。

是自己不懂他,负了他。

想到这里一滴泪打湿了衣襟,诺凛才发现自己哭了,后悔了。

这空阔的密林,偌大的世界,今后只剩下自己一个,怀揣着曾经的记忆苦苦独活。

他不可遏制地流下一行行泪来,这时地上树叶被踩踏的脆响声响起,诺凛连忙抬袖拭去眼泪。

“枫溪你不用担心我,我马上就会回去。”

“你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诺凛震惊转身,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人竟斜倚在一棵大树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里!”

“我体内可是有你给我的元丹,只要你离开我都能感应的到,你去哪我都能知道。”

“……你那一剑刺穿我胸口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我永生永世不会再见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嘴上说着不再相见的话,隐藏在衣袖里的手却深深地嵌入血肉中。

“你口是心非说的话还少吗?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你一说谎我就看得出来,况且话说得那么假,但听来还是如心口被插了把刀,痛啊。”

诺凛听他说痛,猛然惊恐发现他头上一对招摇的龙角没了,此刻被鬼族的角所取代。抚上他头顶,心疼问道:“疼吗?”

玄沧扯开一个笑:“早就不疼了……”

话未落被大力一拉!旋即跌入一个颤抖不止的怀抱,他紧紧抱着自己在耳边哭喊:“是我害得你……对不起!……我不想你变成这样的!如果我那天没有出现在那,你就不会被其他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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