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的过程极其痛苦残忍,每一根神经都在交替着嘶嚎。红色的雾蔓延视网膜屏,鲜艳而朦胧,口腔里有铁锈味。
“夏目先生,您确定要这样进行下去吗?”手术途中,机械师多次停下来,询问被痛苦折磨得面目狰狞的他,眼里流露怜悯与不忍。
“继续。”郑连城闭上眼,不让从额头流下的大量汗水流入眼窝。如若不是下颚被机械师卸了下来,他的舌头早就被自己咬断了。
“您这是何苦呢?”机械师叹气,继续起了手术。
意识在昏厥与清醒中循环往复,慢慢的,就连郑连城也逐渐分不清两者的区别了。
明亮的手术灯泛起了波纹,像是太阳跳跃于山涧之上。而随之而来的黑暗却又仿佛有了生命,像具备了感知能力般,有恃无恐地向他聚拢。
“夏目先生,很抱歉。这是来自稚名小姐的命令。”机械师在意识不清的他耳畔呢喃,他无力反抗,任由装着麻醉剂的纤细针刺管破皮肤表层。
滑入梦境的浅层海洋。
“我现在要唤醒你了,夏目先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机械师那生硬的日本语。他感觉到有异物奔流在血液之中“3,2,1…好,您可以尝试睁开眼了。”
郑连城的意识逐渐恢复,迷蒙地睁开眼。
还是那间空荡的白色手术间,只是那耀眼的手术大灯已经熄灭。
身旁的医生们见他苏醒过来,无不欢呼雀跃,就连机械师也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精致的微笑。
“手术很成功,您体内的电子病毒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机械师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很抱歉,擅自为您注册了麻醉剂。这是来自于稚名小姐的命令,我不敢违背。”
“我明白。”郑连城点了点头,坦白而言,他也不确定以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是否能坚持到手术结束“为什么我感觉有东西在我的血管里?”
“有异物感是正常的。”机械师点了点头“按照稚名小姐的命令,我们在您的血液中安置了防卫系统,它会通过您的血液循环,排查一切潜在的病毒危险,并将其消灭在源头。”
“也就是说…”郑连城皱眉。
“通俗地说,任何电子病毒都不会对您起到任何作用了。不仅仅是成瘾性与戒断反应,还包括电子病毒会引发的快感。”机械师扶了扶金丝框眼镜。
“另外,按照稚名小姐的吩咐,我们也为您更换了一套新的义体组件,来自中川军工。”
“这…”郑连城嘴巴张的大大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可以下床体验一下新的义体组件,如果有怪异感,我可以立刻为您处理。”机械师建议到。
郑连城点了点头,按照机械师的说法照做。
果然,双脚落地时,得到的反馈,比以前更为迅捷更为轻盈。他从手腕下拽出那根埋藏在静脉下的接线,接线与接线口也都被换成了当下主流的黑客套件。
郑连城尝试着移动,发现虽然身体还是会感到些许的不适感,但都在合理的范畴内。
这位机械师的手法显然十分高超,将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堪称完美。
“谢谢你。”郑连城对着机械师深鞠一躬。
“您客气了。”机械师露出夸张到做作的惶恐表情“能为您与稚名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郑连城一愣,嗯?为稚名未央服务是荣幸倒是说得通,为我服务…怎么说也跟荣幸不沾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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