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九洲和张明净一连查了几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除了崔豹这事有一个幕后主使,其他事件更像是巧合。
“就这样回禀圣人吧,这些事其实都挺简单,只有个别人在浑水摸鱼,而连环事件背后并没有人在刻意推动。”两个人坐进茶楼,万九洲便对张明净道。
“可我总觉得这些事不太寻常。”张明净则打算再查查。
“其实张兄,我看这个事没必要再查下去了。就算真有人在背后推动,也不是存心要做恶。只是不想让那些河工枉死、不想正义得不到伸张,我们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真要是查出来谁,朝廷是不会放过的。到时候天威降临,还不知那人会遭受怎样的重处。
“我更在意的是事情真相。”
“我知道张兄为人刚正,但这不是没查到任何线索么。双喜镇那事儿,事情很简单,已故河工妻子夜晚去悼念亡夫,被人看到误会了,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流言。紧接着崔豹得罪了人,对方怕得罪崔家,便巧借河神讨债的名目报私仇。王大人家小妾和家丁私逃,还有陈大人女儿被退婚,那就更看不出有刻意为之的痕迹了。虽然太过巧合,但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
张明净听了后,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姓李的有说过,河神讨债的办法是他听别人说的?”
“记得啊,但那不是在酒楼随便结识的一个人吗?”
“如果对方是有意告诉他的呢?”
“……不会吧。”
“还有王大人家的那个小妾,为何早不与家丁私逃、晚不与家丁私逃,偏偏也赶在这个时候?也许等我们找到了这两个人,他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万九洲静静喝着茶,边听张明净分析案情。
“最后就是陈大人家那个被关起来的丫鬟,整件事看似没有任何不合理之处,但为什么就能那么巧,柴门在周家公子上门时就开了?不过那丫鬟有些神志不清,从她那里只怕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张明净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这一系列事件背后任何一点怪异之处,他都敏锐地抓到了。
万九洲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张兄,你别怪我给你泼冷水啊。虽然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些事也确实过于巧合,巧合得就像是真有人在背后推动。但即便你发现到了一些可疑之处,依我看你也查不出什么来。”
“再怎样总要试试。”知难而退不是张明净的作风。
“我看难。”万九洲摇着头,“你想想要是背后真有人在推波助澜,那这个人该是何等心思细密之人?每一件事情都做得跟巧合一样,而且本人绝不会暴露在我们视野中。就说茶楼那个人,你就算花大力气找到了他,如果他也是被指使的呢?就一个小喽啰,能知道什么。”
不等张明净开口,万九洲接着又道:“或许他干脆就承认是他说的,但他只是随便信口开河,谁知道那姓李的真的听他的话做了,你拿他有什么办法?还有姓李的根本就记不得那人,说他长了一张再普通不过没有任何特色的脸,我们上哪里找去?”
就连张明净都不否认,万九洲提出的这些难点很难攻破。
“对了你还说到那小妾,也许真的能查出点什么,但我不认为背后的人会蠢到亲自露面教唆他们逃跑。顶多是用个小纸条什么的,有线索也等于没有。”
“但这样至少能证明确实有人在搅浑这潭水。”张明净道。
“证明了又有什么用呢?”万九洲却反问。
“怎会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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