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好不容易才将脸上尴尬的神色遮掩了,咬牙道:“因、因着什么缘故不重要,要紧的是东西赎回来了,全奈着老夫人英明决断。”
老夫人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吹捧,只问那回来的丫鬟:“花了多少银子?可全都赎回来了?”
丫鬟神色里有一丝为难,躬身道:“回老夫人话,奴婢们三家典当铺子都去了,就赎回了这六件儿,除了天祥那边儿的,其他地方都不肯少,说是典卖的死契,价格就不能按着发卖时候的算了,所以都翻了倍。还有一些……日子到了便转卖了出去,所以……”
老夫人听了眉头紧皱,她用力闭了闭眼,调整好颇有些不好的情绪,抬手道:“行了,先退下去吧。”
玉夫人在老夫人跟前儿小意伺候了多年,这会子察言观色知道她气得很,心中虽害怕紧张,可该做的姿态不得不做,连忙走到银香面前一巴掌打了下去:“你个天杀的小蹄子,瞧瞧你做的好事!”
钟安毓瞧着她做作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样的伎俩越发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行了!”老夫人果然怒道:“你倒说说!这些东西都是些什么!?来自哪里?”
玉夫人看她的神色,只觉心惊肉跳,眼里思绪纷飞,认她是不可能认的,只要咬死了不认账想必也查不到她头上的。
她正想开口,却见坐在一旁做了半晌背景的钟安毓忽然一抚裙子站了起来:“祖母容禀。”
这等时候钟安毓竟然出来说话,老夫人委实觉得奇怪!
要说她先前拿着香囊刚好专程过来送,老夫人也是满腹疑惑万万不会相信的。
“有何事,说吧。”
钟安毓躬身道:“安毓只是个小辈,您处置府中事物原不该进言的,只是孙女不才,记性还不错,瞧着这几样东西颇为眼熟……”她顿了一下指着上头的首饰道:“孙女瞧着,倒像是亡母当年的嫁妆。”
这话出口,老夫人神色微动,而站在堂中本就有些情绪不稳的玉夫人却是更惊了。
“怎么可能!你……”这几个字出口,她连忙捂住了嘴。
钟安毓知道玉夫人的心已经乱了,微笑着转眸:“怎么?庶母已经卑劣到这等地步了,竟偷拿已故主母的嫁妆?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您可算是脸和皮都不要了呢。呵呵……”
那几声嘲笑的声音彻底击垮了玉夫人的理智。
她的手指缓缓攥紧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一刻钟安毓知道她得逞了,曾玉瑶争了一辈子,以一个大家之女纡尊降贵给钟将军做妾,原以为何氏死了,自己就能扶正,可没想到数年过去了她依然是个妾……
偷拿嫁妆这样的事,若是承认了,面子就全没了,玉夫人绝不允许在钟安毓这等曾被她母女死死踩在脚下的蝼蚁所嘲笑!
“这不是她的嫁妆,绝不是!”玉夫人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钟安毓眉梢一挑:“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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