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渐散去,紫雨墨与游次远进医馆去看荷花。经过鬼门关一遭的她,脸色更差了,苍白的脸,无神的眼,脆弱的仿佛一樽玻璃,一碰便碎。
紫雨墨看在眼里,甚是疼惜。臻首劝慰道“荷花姑娘,在下知道你对前路堪忧,不过你无需惧怕,一切都将过去。”
躺在床上的荷花,撑扶着床柱欲爬起,紫雨墨赶紧伸手去扶,荷花却颤抖了下,随之避开。紫雨墨见状,不由的笑了。
纵容那李家让对她有意,她也避忌吧,否则,不会对女扮男装的她如此抵触。
她一把抓住荷花的手臂,不给她躲避的机会,迅速俯下身,低声曰“你且宽心,我非男儿身。”
清亮的声音无任何掩饰,让人听着忍不住愿意去信赖。
身后的游次远凭借内力,将她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忍不住清浅一笑。
荷花一怔,随之松懈了戒备,感激道“有劳了。”
随之,任紫雨墨将自己搀扶坐起。
紫雨墨直起身时,已然恢复低沉的男儿调,她问“可想过孩子的名字?”
语罢,她从大夫手中抱过婴儿,放在荷花的怀里。荷花看着这弱小的生命,忍不住落下了欣慰的泪水。她说“本想若是男娃唤家宏,女娃便唤家燕,可如今,我只盼他健康,其他无所求了。不知二位有何建议?”
闻言,紫雨墨转头看向游次远。她心想若是轻轻在此该多好?饱读诗书的轻轻定能为婴儿取个好名字。
游次远见她神目有些飘离,还道她是想名字想的,却不知人家心心念念的却是个温婉佳人。他也认真想了想,忽而,心头出现了个念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大家面面相窥。
见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游次远赶紧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忽然,他想起常常写信念叨自己的母亲,于是,他便提议道“母盼子归,孩儿平安归来乃每位母亲最大的念想,要不,便取名子归吧。”
“子归……母盼子归……”紫雨墨细细斟酌,惊喜道,“这个名字好!”
荷花当下便抱着婴孩轻轻的摇晃,嘴里逗趣着:“子归、子归,娘亲只愿你平平安安的长大。”
仿佛听到了来自母亲亲昵的呼唤,小子归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甚是可爱。
“荷花姑娘,大夫说了,让你且在这宽心住几天,李家人这三天内会将剩余的赔偿银子拿过来给你,你便安心收下。”见荷花蹙眉便知她无心收钱,紫雨墨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这钱你收得心安理得,莫要多顾虑。到时用那钱补补身子,再顾辆马车回水国。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多些银子傍身最好。”
“各位恩人,你们的大恩大德荷花记下了,若今生无法回报,那来世荷花也会做牛做马回报各位的大恩大德!”荷花感动得两眼泪花,她将小子归搁于床内,一边感恩戴德,一边作势要起来跪拜。这一动,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五官扭曲。紫雨墨赶紧将她按住,好生将她安置回床上躺着。一旁的大夫赶紧叮嘱:“荷花姑娘,你身体还很虚弱,刀口也未愈,不宜乱动。”
“我知道了,让几位担忧了。”荷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医馆的小姑娘便端来了药,荷花喝下后便抱着小子归哄他睡觉了。而紫雨墨跟游次远也不再逗留,双双走出了医馆。
一出医馆游次远便对紫雨墨曰:“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紫雨墨看看天色,竟开始日薄西落了,便道“游公子,今日多些你仗义相助了!”
“姑娘客气,行走江湖,求的就是锄强扶弱、打抱不平。况且,我帮的是那孕妇,非姑娘本身,当不得姑娘一谢再谢。相比姑娘的善心与勇谋,在下自愧不如。”游次远对紫雨墨的好感愈渐升温,他并非未见过如此侠者仁心的姑娘,只是那些人相比紫雨墨而言,要逊色了些。“不过姑娘,公子相称,未免有些见外。”
紫雨墨俏皮一笑:“你唤我姑娘,我喊一声公子,并无不妥。”
“想不到你还有狡猾一面,好,那下次有缘相见时,你要遵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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