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樟被我说得似乎有点无可奈何。
我知道我还未说服他,便接着说道:“褐樟,你看看,我虽然只是刻了几个字,可如若有画画高手能在上面刻些画也是可以的,这便比那些印章印刷之法好了许多。”说到这儿,我便不禁想起管愈给我画的武松打虎,如若是现在,我肯定会将那画刻出来。
褐樟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似乎认可我的这一观点,却又觉得还有些不好的地方。
我继续说道:“铁笔刻字之理不过是用铁笔和铁板上下合力在蜡纸上划开一些跟字一样的缝隙,让铁刮刮过去时油墨刚好从铁笔划开的字迹上渗过去,后面的白纸上便留下了一模一样的印迹,那便是铁笔刻出来的字或图画。故而,拿铁笔的力度就十分有讲究,过轻了刮不开蜡印不出字,过重便会刮破蜡纸或油墨透过的量太大而使文字成了墨团。笔画复杂的字或图案就更难了。最重要的是整个页面的笔力轻重要一致,不然印出来的字就浓淡不一。”
褐樟听着眉毛拧在了一起,说道:“所以这法子还是不太行。”
“这法子有些考功夫,然这种刻字的要点主要是在铁笔刻下去的力度,熟能生巧,做多几次就能掌握。若不慎刻错了,用小火小心地烤蜡纸,或薄薄地刷点蜡上去,使刻错的字或笔画重新熔合就可以修改了。这也不会比抄书难太多。何况,这种法子省去了印章,用完后可将蜡纸小心保存好,下次要用时再拿出来便可继续使用。即使不能再用,再刻一张也不难。”
褐樟的眉毛又松开了,说道:“小的是个粗人,想不清楚其中的道理。但主子这么一说,似乎也是可行的。”
“褐樟,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全懂。横竖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便好。”我拿起一块布使劲地擦手,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褐樟见状,赶紧给我打来了一盆热水,又放了一把皂角进去泡着。
我一边不停地搓洗双手,一边说:“这书坊和书肆是璃王殿下出钱弄的,位于闹市有不少好处,可坏处也不少。我想另寻一个地方弄个书坊,我们自己弄,地方得大,找个偏远的地方会便宜些,我们把它买下来,那里专用这种蜡纸油墨印刷法印书。”
褐樟瞪大眼睛道:“主子,公子托付小的照顾您时,所带的盘缠足够主子生活了。公子可未曾说要让主子自己做何营生。当初璃王殿下给主子钱租下此处开书肆和书坊,小的只当主子是想给自己找个落脚之地。主子若再辛苦自己去弄另一个书坊,恐怕公子要担心了。”
我叹了口气道:“褐樟,我另弄个书坊就是想为我们弄个安全的落脚之地。此地毕竟是租的,璃王殿下才是真正的东家,又地处闹市,我一个女子,行事诸多不便。若我们有个自己的地方,以后有个万一,也不至于无处落脚。”我看着无论怎样也洗不干净的手,决定放弃,无奈地用毛巾擦干手。
褐樟似乎有些词穷,低头盯着我的手,轻轻说了声“是”。
我装作未留意他的情绪,继续说道:“这事你得找跟你带来的暗卫去办,你出面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尽少露面。我们先把地方定下来再说,那儿我们最好尽少亲自打理,平时也要避免过去,我们找个可靠之人打理生意便好。如此一来,万一以后有需要,我们还可以躲那里去。”
我承认我是被这次雕龙玉佩的事吓着了,我确实担心有一天会逃无可逃。褐樟和那五个暗卫是跟着我从宇宁过来的,我至少得保证他们以后有条活路。
由于心下安定了不少,我这一日便早早躺在了床上,梳理了一下我最近的梦,总觉得不管是现实中还是梦境里,我的生活都愈发复杂起来。
我这几日的梦中,“无极妖姬”领导的女神组最终赢得了比赛,我夺得了花魁,“无极妖姬”第二名。“无极妖姬”正郁闷她个人没拿到第一名时,却看到“二公子”宣布我就是“遥遥无妻”。
尽管我是男扮女装,可我一个男人夺得了花魁,女神组自然就输了。
我后来知道了,无极妖姬真人是零点传媒公司的老板吴夭夭,周瑞斌为了帮助公司收购零点传媒,故意让“无极妖姬”输掉了网游,迫使她用真金白银来买回输掉的功力和神器。她的零点传媒财务赤字严重,所以她必定会急于把公司卖出去拿到现金。”
而我表姐早已不再找我要周瑞斌的行程,但每次见到我时的眼神含恨带怨。
我正半眯着眼回忆着这些梦里的事情,褐樟却在外头敲门,轻声问:“主子,睡着没?”
“尚未。”我答道。
“璃王殿下来了,说是想见您。主子见吗?”
上官凌云?这么晚了?我心下狐疑,突然想起上官凌云说过每逢初一和十五都会来店里挑书看,便问道:“今儿个是十五吗?”
“正是。”
“噢,那带他去厅堂吧。我答应过会亲自接待他。”
“是。”褐樟说着便走了。
我到达厅堂之时,上官凌云正读着一本书,看到我来,便放下书站了起来。
“草民见过璃王殿下。”我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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