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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玄铁锻造而成的宝座散发着冷冽的光芒,这一张宝座扶手两侧缠绕着吐着信子的黑蛇,它们时而仰起时而伏低脑袋在窥视着来人,那泛着精光的蛇眼满是敌意看着元勍。宝座上坐着的是这座地府的主人,被元勍写在书中称其爱慕云歌的魔尊阎昂。

元勍看着阎昂,阎昂亦看着她,他的眼睛空洞而无神,与其说他在看元勍倒不如说他是随意地看着什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打量。

阎昂是魔界最年轻的魔尊,拥有溶魔的妖力,百年前曾与身为妖神的夜罗刹交手,能撑得过半日才渐落下风,他再潜心修炼上个千年万年将会成为魔界最年轻的始祖魔,是夜罗刹最忌惮的魔之一。

“你这样看着吾,是何意思?”阎昂面无表情地问着。他那两道浓眉的眉角直往额角而去,他所化的人形高约一丈,坐着已十分威严,他的五官深邃得像是胡人,眼窝深遂,鼻梁直挺,薄唇,眼眸呈黑色。他穿着一身无袖的黑甲衣,结实的肱二头肌给人一种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即视感,头顶上长着魔族的黑色犄角,肤色苍白如纸。他的左臂上戴着一只银臂环,右臂上是大片认不出纹路的刺青,强壮、结实、可靠是元勍对他的第一感觉。

刺青在常世用于人犯,人受于墨刑得此印记使之受辱但在妖魔间却没有这样的说法,刺青很是流行。

“我这样看你是因为你好看呐!”元勍笑眯眯地凑上前去,她正欲近身与阎昂联络联络感情,缠绕在扶手之上的那两条黑蛇极是护主地张嘴要咬她,逼得她退后了一步。

她无奈地摆摆手,以告诉那两条蛇她没有近身的意思,它们才缩回了身子,眼睛依旧敌视地看着她。

“她确实聒噪如从前!”阎昂抬眸看向云歌,语调轻缓地与云歌说着。

“嗯”云歌肯定地应道。元勍看看云歌再看看阎昂,有一种她二人趁自己不在说了自己坏话的感觉,只不过这两位都是淡漠之人,相信也没有什么坏话好说。

“这位是”阎昂在元勍开口前注意到了跟在元勍身后的姜翟便出声询问着姜翟的身份。

“她是我在常世的好友姜翟,倏忽族,这位是魔尊阎昂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元勍灿笑着向阎昂和姜翟介绍着彼此,阎昂面冷心热,心性淡漠却极是护短,与云歌的关系称得上是挚友,她是很喜欢阎昂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只可惜她从没占到过他的便宜。

阎昂一脸的冷漠,姜翟便是再不识趣也不可能上前去攀谈,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吾明晚会前去参加烟宴饮,你们随吾一同去!西荒之事吾不便干预”阎昂抬起左手抚摸着他左手边的黑蛇的脑袋,语气轻缓地解释着他的立场,身为魔尊不宜干预他域之事。

“我明白”元勍点头应道,阎昂肯与她们一同前往便省了许多麻烦,罡犹便是看在阎昂的面子上也不敢为难她们。

她与云歌的妖力不敌叶浚,若有阎昂同行,罡犹不敢贸然对她们下手,罡犹和叶浚加起来也打不过阎昂,饮宴之上不论发生了何等变故,只消阎昂在,她们都能够安然脱身,他可成为她们的盾牌。

“云歌说那浑小子如今做了你的徒弟?你是否受制于人?要不要吾替你除了他?”阎昂顿了顿,接过话茬继续说着,顺着他的目光元勍看见盘腿坐在地上打坐的叶长庚和少辛,二人似乎都深陷在梦中。阎昂说要除了叶长庚的神色极认真,只消她点点头,他便会动手。

阎昂动了要杀叶长庚的心思倒也不前是为了她,他讨厌叶长庚,因叶长庚轻慢云歌,他扣叶长庚在陈桥做了云歌六十年的药童仍不解气,如今再见叶长庚仍觉得应该除了叶长庚。

“我是自愿的!他是我的徒弟,你可千万不要动他,否则我跟你没完!”元勍略有急地说着,她真怕阎昂对叶长庚下手,他是魔尊,自然不会顾念妖族与妖族之间的事。

“你说得对!这样很解气!”阎昂忽然笑起来,他冲云歌这样说着,二人又是相视一笑。

“你们瞒着我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来听听!”元勍意识到阎昂刚刚是在逗自己,他没有打算要杀任何人,她当即抱住了云歌的左臂,将掀了她老底的云歌捉住,云歌竟然胳膊肘朝阎昂拐,她真觉得痛心疾首。

“我只与他说了些你的事,没有秘密,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云歌认真地看着元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那认真的模样令她觉得她若不信云歌便要起誓了。

“好吧!我姑且信你”元勍装作没办法地放开了云歌的手臂,她怕云歌真以为她误会了她与阎昂的关系,她从不认为阎昂那只冷冰冰的魔能够与云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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