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摇头。
花溪松开那一缕乌丝,眼眸里慢慢的星光点点:“下午你不用去监督了,等水烧好,换上衣物,你就在屋子里等着主子来吧。”
武平侯府。
王瑜已经快疯了。
一连数日,江清黎都准时跑到他的府邸,嘴里说着要一起研究周易八卦之书,实际上就是来折磨他的。
刚来一两日,江清黎还能无视他和府里的姬妾寻欢作乐。
后面,满嘴的仁义道德,修身养性,逼着他和自己一起养生,一起听上古流传下来的正统肃穆雅音。
王瑜是声色犬马惯了的人,突然要他清心寡欲,简直是要他的命了!
渐渐步入夏日,今日的天气似乎格外热,微风拂过都带着令人灼烤的气息,庭院里,因为艳阳,炙烤着大地,燃起袅袅蒸汽。
不过武平侯府偌大的厅堂里,放着满满的冰鉴,又有穿着清凉的侍女扇着风,给他们带来冰凉的风,倒是缓解了不少暑气。
王瑜衣衫敞开,露出精瘦的胸腹,和他脸上略显烦躁的神色有些不搭。
而边上江清黎同样枕在玉垫之上,衣着完好,手里正拿着一副锦帛认真的看着。
王瑜越是看着他一副怡然自得地学究模样,他就越是恨御衙门。
自从这厮来了他的居所,引得御衙门的那些犬牙也跟到这里,时不时的趴在暗处盯梢,害得他还得陪着演戏,不得不装出这副人模狗样的假样子,要是胡五娘来盯倒还好,可是来的都是什么臭鱼烂虾,一看到就倒胃口。
此时身边已然没有衣着暴露的女子,离他最近的也只有在他身后扇着蒲扇的侍女,虽然穿的薄却不能碰,真真折磨死人了。
越想越烦,男人索性坐了起来靠在整个玉垫之上,叉腿坐着,手里拎着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葡萄枝干,吊在眼前,自己凑上去一口吊走一个紫玉葡萄,自娱自乐地玩弄着。
王瑜把一串葡萄都吃完了,眯着眼享受了一会,才觑着旁边认真读书的男人,笑道:“看书去哪不能看,非要来叨扰我。”
江清黎头都没有抬,只是一脸闲适,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过督促王家未来家主罢了。”
王瑜做了个怪相,端坐着,眼神里透着玩笑的光:“明日就要进宫面圣了,你真要”
江清黎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准备多年,自然是就为这一刻。
屋外,小厮来报,说璋牙楼信使求见江清黎。
江清黎神情不变,仿佛身在自己家一般,吩咐小厮叫人进来。
倒是王瑜心感稀奇,笑道:“璋牙楼还是你的产业?”
小厮低头一路小跑,将密封好的信件放在案几前,余光扫过江清黎手里的画卷时,只觉一惊,连忙将头低的更低,不敢直视,然后匆匆离去。
江清黎收起画卷,拿起信封,掀开密封的信封,再轻轻拿出封存在里面的信纸,细细地读了下来,还未读完,云淡风轻的表情立即变得阴沉下来,捏着信纸的手,也不觉用力,将上好的纸张捏皱了一角。
王瑜好奇,连忙披起衣服起身,想要看看那信张的内容,不料江清黎早就将那纸捏成一团,不过揉搓了片刻,那纸张就化成灰烬,尽数洒落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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