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原主的记忆里,大将军很少回家,但每次都会给她带稀奇玩意儿和各地美食。
他总是摸着她的头,哄道:“婳儿不必担心,等你长大了,爹爹定为你找个好婆家。”
有时,他还会望向高墙外叹息一声:“总有一天,世人会明白,我婳儿是璞玉未雕,才不是什么不祥之人!”
触动亲情,陆婳心里涌上暖流。
她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定会想办法了却大将军这一心愿,向世人证明,世俗的偏见才是最无情锋利的一把刀。
见陆婳面色紧张,封亲王摆摆手:“无事,陆将军向来活得坦荡直率,本王是知道的。”
接着,封亲王有一声轻叹:“眼前,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话落,又咬牙切齿道:“何况还有封齐铮这么一个逆子在!这个混账!连张丞相都敢去惹,他是嫌本王命太长!我看,亲王府迟早要为他陪葬!”
陆婳想了想,欲言又止道:“父王护得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世子也该长大了。”
封亲王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岔开:“这次多亏了你,本王只知你母亲确实懂些医术,没想到竟有这般高明。”
陆婳便将那套气术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封亲王也是听得一愣一愣,连称新奇。
随而又问道:“你让兰儿拦住本王,不去丞相府探望,又是为何?”
陆婳微微笑道:“儿媳能救张福臻,丞相府自然不敢为难。父王又何需去看那丞相大人的脸色,说不定还会因几句难听的话气坏了身子。”
到时封齐铮冲动起来,指不定又要闹出多大动静来,她只是懒得再想办法收场而已。
封亲王本就是老谋深算的人,稍稍思索,便回过味儿来,感慨道:“陆将军有女如此,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了。”
“其实……儿媳能那么笃定,也是多亏了世子的暗示。”陆婳趁机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封亲王眼神微微上挑:“就他?”
陆婳慢慢道:“当日,张丞相带人来之前,世子多次暗示儿媳,他是受张福臻挑衅,不是不躲,而是躲不过。”
“平日里跟在世子身后虚以奉承的张福臻,却在他大婚之际,万般挑衅,这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陆婳顿了顿又道:“这指使之人,想要的是一石二鸟。所以,儿媳只要救下张福臻,张丞相非但不会为难,还巴不得世子能好好活着,替张公子分担些火力。”
“所以,儿媳确定有把握救张公子时,这才敢留话给兰儿。”
封亲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你聪慧过人,才能有这番见解。就铮儿那臭小子,才没这脑子,坏水倒是装了一肚子!”
果然是亲爹……
陆婳默了默,试探着道:“其实,儿媳方才所说的一切,都出自世子之口。”
接着,她把封齐铮的原话,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
“父王用心良苦,世子都明白。只是眼下,这个法子怕是行不通了。”
恰恰相反,纨绔世子这一名由,已然成了导火线,随时都有可能被拔掉。
话都说到这份上,封亲王只得卸下伪装,连着叹息几声:“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陆婳:“既然亲王府被视为眼中钉,那父王为何不站远一些,远到威胁不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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