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听到海瑶这个名字的时候,恍然大悟,她没骗自己,真的是她朋友和徐经义有牵扯,而不是她。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她这么自责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眼下人去了,也不知道她一开始求着自己帮她,还用不用的上他。
向叔见陆渊的手臂虚陇着,心下觉着奇怪,好在自家婆娘也暂时平复了悲伤,这人已经去了,尸身放在这儿也不是事儿,还是尽快入土为安的好。
“公子,在下失陪。”向叔很快便收起悲伤神色,嘱咐向婶招待陆渊,他自己则是出门叫了几人,着手准备徐经义的后事。
向婶拿着手绢抹泪,歉意道:“家中变故,怠慢了公子,公子请坐。”
“节哀顺变。有什么地方用的上在下的,开口便是。”陆渊叹道。世事变幻无常,谁能想到他还未帮徐经义,他已经去了。
“公子仗义。妾身替经义谢过。”向婶福身,感激道。
阿晏已经恢复了神志,见陆渊坐下,她也虚虚坐在他身旁,面色凝重。
向叔很快就叫来了人,大部分都是街里邻居的,带来了工具,在院子里支起台子,陆渊立在一旁,坐下不是,离开也不是。
他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徐经义。来这里也是阿晏求他帮忙,他才肯来的。
突然,向婶从自己家拿来一块白布,文房四宝向陆渊走来。
“公子,本不该麻烦您,实在是着急,还请公子相助。”向婶面带为难,十分不好意思。
“请讲。”他终于不用在这里充当树桩了。
“劳烦写个奠字,”向婶将布铺在桌上,把笔递到陆渊眼前。
陆渊应下,提笔一气呵成。
“多谢公子。”若不是场合不对,她定要夸夸这位公子的字,实在是太好看了。
“举手之劳。”陆渊惭愧。他在这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帮着写写字了。
向婶道:“余下多有怠慢,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无妨。”
向婶把布递给向叔,不一会儿灵堂就搭好了。
陆渊坐在徐经义的书桌前,看到上面摆着的书,拿起来翻看一二,这书与徐经义遗言字迹一样,是他的手抄本,还有多处他自己的注解,陆渊翻看了几页,不由得惋惜。
徐经义本人才华横溢,见解独到,若不是自缢而亡,说不定他们俩人会成为好友也不一定,而且,就徐经义的天赋来说,假以时日定会榜上有名。
如今这般,实在是可惜。
阿晏被陆渊拉在身边坐下,对着他开始絮叨海瑶和徐经义俩人之间的事。
徐经义的恋人廖琇云是临城望族的大家闺秀,两人相识于古山观,说起两人的相识经过,简直就像是话本里写的,戏园里唱的那般曲折。
那日,廖琇云去古山观祈福,因为她的祖母最近总是缠绵病榻,琇云担忧祖母病情便去了古山观。
去时还晴空万里,下山时变了天,开始狂风暴雨,可琇云的一对丫鬟上山只带了一把伞,在倾盆大雨下宛若无用,走到半山腰,看到一处破凉亭,三人急忙躲了进去,这才没淋成落汤鸡。
琇云三人看着亭外大雨,便想着等雨小些的时候离开,可这一等就是两刻钟,也不见雨势减缓,丫鬟只好提出率先下山,因为来的时候带的几把伞都在山下马车里。
琇云允准,亭子就剩下两人。
忽然,伴随着一阵惊呼,亭子里迎来一个男人。
琇云身为大家闺秀,是不能与外男独处一室的,连忙背过身去,男人见琇云,连忙道歉赔礼,便躲在亭外屋檐下,没进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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