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木确实不胜酒力,而且也没人敢给他灌酒,这么多年,这具身子就没有碰过酒。
可蓬熠千杯不醉,来者不拒,从来不知道醉酒还是个什么滋味。
但是,当下他已经感受到了。
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就连说话也带着几分结巴。
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像是转不过弯来了。
蓬熠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还端着酒杯,就这么看着白司木,缓声道:“是了……现在,我是你,所以喝醉的……是我。”
美人就算是醉酒,那也是颇为赏心悦目的。
“你酒量果然不怎么样,这才……几杯,几杯就晕成这样。”
蓬熠从未醉过酒,也就不曾了解过,醉酒后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眼神都已经模糊了,却还是执着地抬手,拿起酒壶斟酒。
白司木抬手,压住他的手腕,淡声道:“你醉了。”
蓬熠:“醉的人是你,我可是千杯不倒的。”
白司木扣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过酒壶,放到一旁。
“别喝了。”
蓬熠仗着酒劲直接跟他杠上:“偏不,你这仙尊管仙宫就算了,怎么还管到我头上了。”
白司木根本不打算过问他的意见,直接挥手,收掉了所有的酒壶杯子,桌子上只剩下送过来的菜肴。
蓬熠顿时就不高兴了,他拍着桌子站起身,怒道:“白司木,你不要……不要太过分,我脑子可是……可是清醒的。”
蓬熠此刻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就连站着的脚步都有些跌跌撞撞,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状态。
白司木不想跟醉鬼讲道理,干脆直接出手,想要弄晕蓬熠,睡上一觉,也就没事了。
哪知道,这人便是醉了,警惕性也是极强的。
白司木刚伸出手,蓬熠就已经反应了过来,避过了他的偷袭。
这下他更加生气了:“白司木……你不守信用,趁我醉,要对我……对我做什么?”
醉酒的人可不知道收敛自己,蓬熠说着竟是抬手,一把掀翻了桌子。
一桌子的菜肴在强劲的力道之下,直接从开着的窗户口飞了出去。
街道上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盘子碎掉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人的惊呼声,以及一个壮汉粗粝的嗓门。
“谁他妈把菜丢老子身上,快给我滚出来。”
白司木一瞬间捏了捏额角,有些头疼。
早知道就不该放任这人喝酒,这下好了,喝出事了。
蓬熠掀了桌子,正想出手,跟白司木再打一架,听到这声叫唤,便摇摆着走到窗口,朝下看去,非常嚣张地回道:“本尊扔的。”
那大汗手里还拖着一个姑娘,就算是擦着头上的菜汁也未曾松手。
他听到这声,抬头怒道:“快给老子滚下来,磕头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蓬熠一只手撑着窗户,眼神模糊地看着下面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勾了勾唇角:”有趣,倒是很久……未曾听过人这么跟……本尊说话了。”
那男子说话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下意识地便说了出来。
可此时抬头,一眼瞧见了蓬熠的模样,竟是眼珠子都直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子,如此极品,若是能够享用一番,那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周围众人见到这个壮汉,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这可是魏家的家丁,魏家是这平江城里出了名的修仙世家,家中好几人都在大宗门内求仙问道,不管谁得罪魏家,都会遭到报复,谁敢出头。
“大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不道歉,那也没关系,只要好好陪爷玩一玩,我就原谅你。”
说着,更是往前走近了,一双眸子贪婪地注视在蓬熠的身上。
只是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细地看上一看,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竟是猛地撞击在了这家丁的胸口之上,直接将他撞飞了出去。
这股力量颇为诡异,根本看不到出手之人是谁。
蓬熠晕乎乎地转头:“多管闲事……”
话没说完,便双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白司木一把接住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刚想关上窗户,却是在看向楼下的时候,顿住了。
楼下地面上坐着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这女子正是刚刚那个家丁手中抓着的那个。
只是,白司木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那道咒。
这是一道舍命咒,中咒之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实现一个愿望。
以他的观察,这个女子的咒文已经开始见效了,她也活不过今晚了。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不惜以命来换。
这舍命咒乃是仙宫的禁咒,到底是谁给她下了这道咒语。
白司木眉头皱起,这是有人……下凡了吗?
他一手抱着蓬熠,另一只指尖微弹,便在这女子身上留下了一个标记。
白司木弯腰,打横抱起已经沉睡的男人,在桌上留下一粒金锭,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酒楼的包厢里。
蓬熠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发晕。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窗边喝茶的白司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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