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学校召开班主任会议。
原本应该等到班会课结束,但领导临时有事需要提前,班会课便统一安排自习,由各班班委监督班级纪律。
八班接到自习通知后,前后门利索一关,便三三两两地扎堆,掏出课桌里藏匿的纸牌。他们在阴雨天无需出操的时候,也常常玩游戏消磨时间。
玩游戏需要一个“窝点”。
刘景的课桌往往就是后排窝点。
乾和之的座位就在刘景旁边,很容易受到他们的影响,忽然爆发的笑声或者突然后退的游戏选手都能打断艰难学习的乾和之,但乾和之敢怒不敢言。
刘景的个人卫生工作相当一般,以往课桌被征用的同时,还要被埋怨上两句,“你这里怎么和猪窝一样。”刘景一边发牌一边回嘴,“我课桌都贡献出来玩游戏了你还嫌这嫌那的。”
这天,有参赛选手如常地往刘景桌上一枕,随后爆发出惊天惨叫,但立刻被周围的同学行动力惊人地迅速制服,还被四五双手紧紧捂住嘴。
“闭嘴啊你!鬼叫什么!”
“招来其他老师还玩屁!”
被压制的同学死命挣扎,最后从课桌移开时,脸都黏在桌上,吓人得很。刘景凑近看了眼,手指戳了一下桌子,也被粘住,“好像是我中午的可乐洒了。”
手忙脚乱一阵后,乾和之的课桌被征用。
用乾和之的课桌来玩游戏,是蒙朝提议的,和乾和之开口的时候,蒙朝说愿意把自己的课桌借给他用,还说自己写完了一部分作业,可以让他参考。
乾和之担心他们玩游戏把自己的课桌弄乱,但想想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于是放弃挣扎。
另外,乾和之最近常问蒙朝题目,对蒙朝的学霸属性深有感触,而蒙朝虽然常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但依然不厌其烦地为他解答问题。
用八班同学的常用语来说,这个面子要给的。
乾和之假装老练地如此想着。
乾和之换到蒙朝的课桌写作业以后,他发现这样反而不容易被撞到课桌受影响,很快就释然了。做了一小会儿作业,吃了蒙朝同桌两块小饼干,乾和之被游戏玩家点名。
他们换游戏玩,需要更多人。
乾和之手里还捏着一小块儿小饼干,一脸茫然地坐到向他招手的蒙朝和低头玩手机的娄维中间。
娄维抬头,看了他持续咀嚼的腮帮子一眼,问他,“好吃吗?”
乾和之点点头,然后就被抢走了饼干。
乾和之不会玩,蒙朝负责教他。
或者说坑他。
乾和之总是一脚踩进蒙朝的陷阱里,成为一群人的笑料。他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玩游戏,毕竟他到现在还一直被何徽喷菜来着。但一来二去地,他发现每局游戏玩到最后,一桌人都是要输给蒙朝的。
别人笑他,他还要笑他们呢。
哼,一群傻瓜,就知道嘎嘎嘎。
按照简明高中学部的规定,根据成绩排名换班的制度只在两个学年之间进行。但班主任有一天很突然地宣布,下学期蒙朝就要转到一班去了。
班主任课上刚宣布完这个消息,蒙朝课下就开始搬东西了,她邀请乾和之帮她一起。乾和之有点不舍地看着她,没有拒绝。
乾和之在转移蒙朝储物柜里的书本的时候,刘景还在边上瞎凑热闹起哄,“下次再去看个展啊朝,我们会想你的。”
乾和之茫然地看了一眼刘景。
“别管他们。”蒙朝埋头整理柜子,在乾和之以为她不想多说时,又出乎他意料地解释说,“我高一期末的时候,因为一点私事,没有参加期末考。”
乾和之的手顿了顿,“难怪你会在八班。”
“嗯。”蒙朝应了一声,然后忽然笑起来,“有人那天考完去逛商场,正好看到我从一个展览现场出来,后来他们就都说我是为了看展所以没参加考试。”
“那实际上呢?”乾和之好奇地问她。
她眯了眯眼,盯着乾和之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朝他招招手。
乾和之配合地附耳过去,听到蒙朝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其实,是因为我剃了光头,我真正的目的是去买一顶假发。”
乾和之闻言震惊地看向她的头顶。
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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